”瑪麗清甜的嗓音染上了一絲微醺。她覺得身體有些燥熱,將搭在肩頭的毛毯扒拉下來。
溫暖的面板接觸到沁涼的空氣,她舒服的喘息。
這一聲嬌…喘刺激了達西的神經。他端酒杯的手顫了顫,慢慢交疊起雙腿,沉聲問道,“墨西哥人嗜辣,所以非常喜歡這種喝法。你還想繼續嗎?”
“你捨不得了?”瑪麗斜睨達西一眼。她的雙頰是粉紅色,嘴唇是豔紅色,就連眼尾也染上了一層桃紅,睨過來的眼神嫵…媚至極,像針一樣紮在達西心頭。她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像一朵迎著月光綻放的鮮花,讓人想搖落她身上的露珠,然後狠狠折斷她的枝杈。
達西的手心冒出一層細汗。為防抓取酒瓶時滑脫,他掏出手絹慢慢擦拭手指,用優雅從容的姿態和嚴肅冷峻的表情來掩飾自己已經燃燒起來的身體。
“嚐嚐這瓶伏特加吧,它以穀物或馬鈴薯為原料,口感非常清冽。”下意識的,他選擇了最烈的一瓶伏特加,它的酒精含量高達百分之六十。
“倒上。”瑪麗用清水漱口,然後取了一隻乾淨的酒杯。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干擾,她對待達西的態度越來越隨意了。
達西啟開酒瓶,給她倒了少許。
伏特加的酒液是透明的,在玻璃杯中顯得特別晶瑩剔透。瑪麗第一眼就愛上了它的質感。她用舌尖沾了少許,眼睛發出迷人的亮光,“不甜,不苦,不澀,只有烈焰般的刺激。我喜歡它的純粹!”
“伏特加最適合快飲或幹飲。還要嗎?”達西舉起酒杯示意。
“好的,再來一杯。”瑪麗用指尖敲了敲桌面,達西立即給她滿上。她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默默體驗胃囊颳起風暴的感覺,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頭腦正陷入混沌。她顯然忘記了,她已經換了個身體,再也不是之前千杯不醉的仁孝公主了。而且她喝得是混酒,更容易醉。
又喝了兩杯,她身子開始搖晃。
“你醉了。”達西扶住她肩膀,用暗啞的嗓音說道。
“我沒醉。”瑪麗拂開他的手,聲音聽起來很正常。但當達西對上她霧濛濛、溼漉漉的雙眼時就知道,她確實醉了。她纖細的腰肢柔軟下來,身體往沙發椅背上靠,一邊用指尖按揉眉心,一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給我更衣脫鞋,我想躺一會兒。”
她橫躺在沙發上,將腳放在達西膝頭輕輕晃動。她的姿態那樣慵懶高貴,指使人時顯得那麼理所當然,像一位真正的皇室公主。
達西低笑一聲,順從的脫下她的鞋。因為天氣炎熱,她竟沒穿襪子,腳掌只有達西半個手掌大,腳趾頭圓潤可愛,透明的指甲泛著誘…人的粉紅色。達西笑不出來了,眸色幽深的盯著一雙秀足。當他意識回籠時,他已經將它們捏在掌心把玩。
正當他責令自己趕緊放手時,瑪麗已經將腳收了回去,像只睏倦的貓咪蜷縮在沙發裡,發出細微的、可愛的鼾聲。她已經睡著了,就連喝醉也保持著優雅的儀態,這真是不可思議。
達西笑得有些無奈,抽…出毛毯蓋在她身上。他俯身檢視她的睡顏,剛一湊近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那是從她微張的小嘴裡散發出來的,染上了她獨特的幽香。達西眯眼,頭腦有些眩暈,他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他的視線不可遏制的定格在那殷紅的唇瓣上,手輕輕摩挲她柔嫩的臉頰,最終徘徊在她的唇間。他撫摸,揉弄,喉頭越來越乾燥。
過了許久,他終於緩緩傾身,去追索那兩瓣令他神魂顛倒的紅唇。當他快要碰觸到她時,她溫熱的鼻息令他有片刻遲疑。就在這時,酒窖外傳來伊麗莎白的呼喚聲,他立即直起身體,臉色漆黑的朝門口看去。
當伊麗莎白和賓利進來時,達西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
他負手站在瑪麗酣睡的沙發旁,下顎微揚,身姿筆挺,那是一種守護的姿態。
“她醉了。”不等伊麗莎白質問,他首先開口。
“我能否將她抱回客房?在這裡睡覺會生病的。”話音剛落,他又禮貌的添上一句。
“當然。麻煩你了,達西先生。”伊麗莎白立即點頭表示同意。她現在對達西的品行絲毫也不懷疑。
達西小心翼翼的將瑪麗抱進懷裡,深深看了她甜美的睡顏一眼,邁開沉穩的步伐走出酒窖。
賓利本來也想走,但看見圓桌上的幾瓶名酒又頓住了。他用力抓撓自己的頭髮,最終沒能經受住誘惑,留下來痛飲了一番。
瑪麗一直睡到晚上八點多才醒,加德納夫婦由於擔心她,租了一輛馬車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