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不咱們拿去賣賣看吧,好不好?這些個白木耳都給我曬吧。”夏竹一臉討好。
“你想折騰些什麼?這都不一樣嗎,娘這邊曬著就好,你有空來翻翻這些都好了。”呂氏不以為意。
“娘,才不是呢。我是說這些白色的木耳我來,給我曬,我曬好了拿去賣。我還讓小哥今兒個可得給我多找些呢。”夏竹細細地解釋著。
“呵呵,行,你們倒是能折騰,你搬去另張曬席上,自己去折騰去吧。要是能換錢,都歸你們。”呂氏笑著,很大方地揮揮手,給了夏竹一張曬席,由著她去折騰。呂氏不以為意,想來那麼點白木耳,曬開了也沒有多少,換不了幾個錢,讓夏竹找點事兒做做也好。
“謝謝娘,嘻嘻。”夏竹說完便向廚房跑去,出來時手裡拿了把鋥鋥發亮的菜刀。
呂氏納悶著夏竹怎麼突然往廚房跑去幹啥,聽著身後有響聲,轉過頭來瞧瞧究竟。“小竹子,你這是幹什麼呢,拿把菜刀幹什麼,還不趕快放下。”呂氏一看到夏竹拿著把明晃晃的菜刀出來,嚇得立刻站起來,顧不上眼花,幾步上前,一把奪過菜刀。
“娘,你怎麼了?快坐下,有沒有好些?”夏竹看著呂氏顫巍巍的,嚇壞了,趕忙扶著坐下。
“娘沒事了,只是突然站起來,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些頭暈眼黑的,坐會就好了。對了,小竹子,你拿把菜刀幹什麼,可把娘給嚇壞了。”呂氏不以為然,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村裡好多人都這樣。但是夏竹大約知道,呂氏是長久以來營養不良。哪怕現在家裡多的就只剩下野鴨蛋了,呂氏也是不捨得吃一顆,總說自己早就已經吃過了,夏竹想著不由地一陣心酸。
“娘,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將這些白木耳的黑色的根蒂去掉,想著好看些。”夏竹不免有些自責,輕聲地解釋著自己的魯莽。
“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錯,不關你的事兒。娘這是老毛病了,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只是起的急了,下次注意就好了,村裡人多多少少都有這毛病的,算不得什麼事兒。行了,去娘房裡,將剪子去拿來,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許動刀子,傷著自己可怎麼辦?下次不許了,要用什麼告訴娘,娘可以幫你。”呂氏覺察到了夏竹的自責,安慰著。指著屋子讓夏竹去拿剪子。讓夏竹找點事兒做,也不用在這瞎想。
“娘,我自個兒來就好了,再說我也不小了,你坐著歇會。”夏竹貼心地道。
夏竹拿著剪子出來,怎麼都不讓呂氏起來,硬是讓她再歇會。呂氏本想著起來幫幫夏竹的,不讓她懂剪子的,怕一不小心傷著她自個兒。但夏竹堅持,呂氏倒也不反對了。想著自個兒就這麼一個家,想嬌慣著也是害了她。再說了,在村裡,4歲真的已經不算小的了。她們家的夏竹,家裡已經算比較慣著她了,又是最小的,什麼活兒也輪不到她。既然自個兒的小閨女難得的不犯懶了,倒也由著她勤快了。
夏竹一手抓過一個白木耳,涼絲絲的,軟軟的,抓得手心癢癢的。另一隻手小心地拿著剪子,對於夏竹來說剪子有點大,小心地剪去黑色的根蒂,剛剛好,不浪費。取了木盆,呂氏幫忙舀了水,夏竹將剪去根蒂的白木耳,倒進木盆裡,洗淨、瀝乾,重新放進竹簍子裡。
夏竹小心地將竹簍子裡的白木耳倒在曬席上,一朵朵地攤放好。夏竹幫著呂氏將蘑菇分分類,整理在一起,儘量多地做些自己能幫的上的。呂氏又在一邊,一遍遍地重複嘮叨著這是什麼菇,可食用。夏竹知道這是呂氏作為孃的一片苦心,已經教導了三個孩子,倒也認認真真地學著認蘑菇起來。可憐天下父母心。
夏竹不時地去翻動下白木耳,用手輕輕地捏捏,夏竹想著將白木耳整出個最簡單的花形至少能看起來像個花樣兒,想來這樣子應該會文雅些,也可以多換點錢啊,文雅的銀耳總能多換點錢吧,無利不起早。
母女倆的一天也就在分類、翻曬蘑菇中打發過去了。日頭漸漸弱了,呂氏也將曬席上的蘑菇都收進去了。
夕陽西下,鳥倦歸巢,早出忙碌的村民沿著泥濘的鄉間小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村尾的小院子旁,一位母親站在那,不時的張望著。那是呂氏站在院門旁,翹首企盼她那應歸家的孩子,身邊還有個小小的身影同樣也盯著前面。終於,三個瘦弱的身影出現了,揹著小竹簍,步履蹣跚,想來是走了不遠的路了。呂氏小跑著上前,替下文佑的小揹簍,小聲地喝斥著,滿臉心疼。
“怎麼那麼晚才回來,今天走了很遠嗎?娘不是不讓你們走太遠的嗎?娘都等得著急了,又不能滿山的去找你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