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料,一陣騷動打亂了她的計劃。
來到大廳一看,原來是一隊官兵殺氣騰騰地衝進了春芳雅閣,這提劍帶刀的樣兒嚇壞了一眾手無縛雞之力的舞姬、雅客;幾個平日裡便氣焰囂張的“貴客”不滿興致被擾,立馬衝著一大隊官兵便劈頭蓋臉地叫罵開來。場面之混亂,情勢之緊張可想而知。
沐海音揉揉額頭,換上一副諂笑由後臺轉出,“哎呦,各位大人這是要做什麼啊?有話好好說嘛~”看準了領頭的是那絡腮鬍子的鐵甲壯漢,她雙眼一亮,當下便扭擺著若軟的身軀往壯漢靠去。
“哐——”離那領頭的還有四五步遠沐海音便被其手下的兩把大刀擋住了去路。看看橫陳在眼前的兩把鋒利的鋼刀,沐海音訕笑著退後半步,“大人,我這春芳雅居里都是些皮嬌柔嫩的姑娘們,動刀動槍的多不好啊。”翹起蘭花指推了推鋼刀,無奈擋路的兩人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仍舊架著大刀面不改色;而那領頭的壯漢也沒啥表示,算是默許了屬下的做法。
見軟的不行,沐海音也不再多費力氣,攏攏髮髻,收起媚態挺直腰板。
“我春芳雅閣乃尋歡作樂之處,方才各位客人興致正高,大人卻如今提著大刀硬闖進來,這未免太欺負人了吧。”能進春芳雅閣的大都不是一般般的人物,得罪了他們,那以後升官發財可是阻力大大啊,再倒黴一點,明天一早就得發配邊疆,種蘿蔔、大豆去了。
聽沐海音如是說,幾位常客也非常配合地挺身而出表明自己的身份。哼!小小兵差還敢在幾個大老爺面前放肆?然而,事實證明,眼前這位身強力壯的兵頭頭壓根沒有把這幾隻出頭鳥放在眼裡,他掃了幾人一眼,毫不避諱地用鼻子一哼。
好囂張的氣焰!在場的大爺走到哪裡看到的不是點頭哈腰的奴才,現在突然冒出這麼個不買賬的混小子,他們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更何況是在佳人面前呢?這不就有一位白麵華服的貴氣公子站出來“主持公道”了嗎。
“沐媽媽說的極是,春芳雅閣可不是你們這種身份隨隨便便就能進來搗亂的,識相的趕緊給沐媽媽賠禮道歉,否則,我叫你們明日便充軍戈壁!”說完,這華服公子還得意洋洋地朝臺上的舞姬挑挑眉,意思是:瞧公子我厲害吧,今晚還不好好服侍本公子?
這位口氣不小的公子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認得,他便是吏部侍郎郭清之子郭懷志。在同輩裡,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終日流連花叢不說,還喜歡拿他老爹的名頭出來充面子,因此為許多名門高官子弟所恥笑。再說郭懷志的老子郭清,那就完全不同了。眾所周知,郭清為人正直,任吏部侍郎這幾年來也算兢兢業業,不負袁帝厚望,在右相寇仲亦的陣營中,他算是較為出彩的。可老天就是喜歡開玩笑,像郭清這般官途暢通的老子竟然生出個只會成天惹是生非、花天酒地的兒子,家門不幸,真乃家門不幸。
郭懷志說完,並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那領頭的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把他的話當作放屁。周圍的人雖然不滿壯漢的作為,但郭懷志到底有幾斤幾兩他們也心知肚明,不少人也只是巴巴嘴,並不替這渾人出頭。
郭懷志老羞成怒,操起桌上的酒杯便朝領頭的砸去,可領頭壯漢沒有絲毫慌張,抬起左手,一手一推間,酒杯便打了個彎彎朝郭懷志飛去。郭懷志沒料到對方還有這麼一招,待意識到要側頭躲閃已經晚了。一個白底蘭花瓷杯在他額頭碎裂,濺開的碎片渣粒在他白嫩的臉頰上劃出數道深淺不一的傷口,再加上腦袋正中的血痕,那張臉真叫慘不忍睹啊……郭懷志痛苦地捂著臉,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直到他那些不中用的家奴顫顫巍巍地擠到事發地,這才有人記起喊大夫。一陣雞飛狗跳後,倒黴的郭公子便灰溜溜地被家奴抬往最近的醫館了。
這一小小的插曲對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看了個笑話,但對沐海音而言,意義就非同尋常了。方才那壯漢截住酒杯並將其重新打回的功夫看似簡單,但其中需要控制的氣勁、內力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兵頭頭能夠掌握的,把如此厲害之人派遣來執行任務,他們這次必定是來者不善!心下得出了這個結論,沐海音也不敢怠慢,藏於袖中的手指微動,似乎捏碎了什麼東西。
“大人今晚看來並不是來看姑娘們表演的,不知幾位兵爺大駕光臨所謂何事?”沐海音此時沒有過多動作,只是淺笑著詢問。
回答她的是離得比較近的小兵,他有些狐假虎威地說:“今天我們奉命查封春芳雅居,如有違抗,一律壓入大牢聽候處置!”
此話一出,春芳雅居里頓時炸開了鍋。雅居里的姑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