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興奮地議論起來,原本肅穆地金鑾殿上頓時人聲洶湧。就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
“這捷報是什麼時候送到的?”天啟從狂喜中恢復過來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要重賞送信的使者。
“回萬歲爺話……”魏忠賢就像是天啟肚子裡的蟲一般,不等皇帝把話說出口,他就告訴天啟他已經賞了送信地人銀子了,而且從遼東都司府開始、到司禮監的跑腿小太監。只要是捷報的過手者,就人手一份。
不料天啟竟然還不滿意,他想也不想地一揮手:“跑了幾天,換乘了八匹馬,才賞五兩銀子。太少了,加倍!”
這時天啟才注意到魏忠賢還在地上跪著呢,自己開心得過了頭,一時竟然都忘了讓他起來:“魏卿平身。”
“謝萬歲爺。”魏忠賢笑嘻嘻地站了起來,他臉上的歡容讓皇帝看得心裡也是暖洋洋的。天啟在御座周圍高興地來回踱步,興奮得一時都坐不下來了。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地年輕孩子。天啟從繼位開始就完全對付不了自己身邊的臣子,更無力對抗帝國龐大的官僚機構,這麼多年他的一舉一動也都沒有超出大明的規章範圍。這次重用黃石,內閣、兵部和司禮監都不同意。想到這裡天啟又看了一眼拱手站在一邊地魏忠賢,就是這個心腹當時都不贊同武將不受文官的節制——提拔黃石完全是我乾綱獨斷。而黃將軍也真得很給我掙面子,這回老傢伙們都無話可說了吧?
已經有小太監跑了上來。他大聲朗誦著趙引弓的奏章,雖然建奴一時還沒有退兵,不過奏章裡面充盈著樂觀的情緒。斬首兩千兩百具,覺華明軍的代價不過是十五死三十一傷而已。皇帝和臣子們本來就受到趙引弓情緒的感染,聽到損失不大更是心頭大定,覺得建奴再也沒有可能反敗為勝了。
“山東布政司督糧通判趙引弓……”天啟把趙通判地名字和官銜反覆唸了幾遍,他身邊的魏忠賢則仔細聽在了耳中,雖然表面上還在傻呵呵地笑著,但心裡已經把這個名字牢牢地記住。天啟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個趙通判也很能幹,而且應該也挺大度,以國家為重,不和黃將軍爭權,很不錯啊。”
“現在就等他們正式的請功奏章了,嗯,朕還真是望眼欲穿啊。”過了這麼半天,天啟感到總在臣子面前走來走去不妥,於是就輕鬆地坐到了自己的寶座上。往靠背上一靠,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指向了那個捧著奏章地小太監:“再給朕念一遍,慢慢地念。”
……
遼西,寧遠。
雖然換上了繡著老虎的官袍,可是黃石還是小心地把佩劍系在了腰上。晚上去赴宴地時候,洪安通是一定要帶去的。有一個全副武裝的近衛跟在身旁,再加上腰間的佩劍,黃石在面對袁崇煥的時候會比較有安全感。
“這遼西是不能呆了。”黃石一邊整理好衣服一遍又一次打定主意,眼下先和袁崇煥虛與委蛇一番,然後能多快有多快地回東江去。
前些年,因為他想培育自己的力量,因為他不想被文臣節制,所以不願意來遼西。但等黃石準備仿效戚少保和嶽武穆後,他就重新考慮過了孫承宗的建議。
現在黃石手下有三營精銳,就是有人不聽話黃石也能以力屈之。加上他令人眩目的戰功,黃石覺得收拾關寧這幫懶漢還是有些機會的。可是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袁崇煥不能上位,黃石出發前和內閣那樣強硬,就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
作為一個現代人,黃石雖然很看重國家利益。但他同樣堅信“大有為之身,不能自蹈死地”這句話。如果連安全的前提都不存在了,那別說一年三百萬兩地軍餉了,就是一年三千萬兩的軍餉也不能把他黃石吸引到遼西來。
洪安通作為內衛隊長,黃石的大部分設想都不會對他隱瞞。現在洪安通見黃石一下子又改主意了。也顯得有些無所適從:“此次從長生島出發時,大人不是說要爭取提督遼西麼?”
黃石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洪安通的問題。內衛隊長略一思索,就聯想到了自己長官今天的異常行為。他壓低了聲音問道:“覺華、寧遠兩戰全勝,按察使升任遼東巡撫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大人可是想躲開袁大人,不受他節制麼?”
如果洪安通連這種事都反應不過來,那黃石就該考慮換個內務部長了。他長嘆了口氣:“不錯。洪安通你可知道杜應魁之事麼?”
“屬下不知,請大人明示。”
“嗯,那是天啟二年……”黃石搖了搖頭。洪安通不太關心遼鎮的事情,但黃石對寧遠發生的一舉一動卻非常在意。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