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隨著一聲長嘆,黃石把紙翻了過來,在上面又畫起了一個倩影。他回想自己在海邊和人分食粗糧餅,笑意又慢慢爬上了他的臉,嘴裡還自嘲地笑道:“這也是一種浪漫……”
其他幾個將領可沒有黃石這麼悠閒。此時張攀正連夜和自己的幾個親信討論長槍問題,其中有一個親信撓著頭說:“大人,長槍實在是最便宜的東西了,按說一套刀盾的鐵,就是打造五杆長槍也出來了。屬下實在不知道這東西會這麼厲害。”
另一個親信也給出了他的分析:“主要還是黃軍門的甲好。我們的兵要一手拿盾,自然另一隻手就要持刀。”
張攀皺著眉頭想了想,斷然地搖了搖頭:“倒也不然。弓箭實在是沒有什麼威力,尤其是騎兵的軟弓。兵就是不穿甲,只要不是被射到要害,捱上五、六箭也沒啥問題,足夠後排地士兵衝到弓箭手跟前了。”
說括間張攀又有幾個親兵回來了,他們進了屋子就是一番比劃。這些人剛才找機會和長生島計程車兵喝酒,順便就把那幾個士兵的長槍取過來仔細看了半天。他們嘴上說著客套、奉承話,手下已經把長槍的規格摸了個清楚。
“槍九尺長。”
“槍刃一尺五到兩尺。”
“刃後還有一個套套在槍桿上,看起來似乎是用來防短兵削砍的。”
這幾個親兵回到屋子裡以後,張攀立刻鋪開了一張紙,幾個親兵一邊互相討論,一邊就把他們手量心記的長槍尺寸畫了出來。連槍刃上的血槽也都記得八九不離十……
與此同時,尚可喜和他哥哥尚可義也在軍營裡密議,桌子上擺著長生軍標準的長槍、火銃、匕首和頭盔。尚可義翻來覆去擺弄著那杆長槍,忍不住稱讚道:“黃軍門一定很看重小弟你吧,這長槍是黃軍門建功立業的根本,居然你一提就送了你一套。”
尚可喜嘿嘿笑了兩聲,又攤開一張圖給他哥哥看:“那算什麼?今天我還偷偷向黃軍門請教過他的陣法,當時黃軍門也和我說了。這是我當時記下來的,大哥你一起來看看吧。”
尚可義聞言連忙伸頭來看。他們兄弟指著圖交流了一番以後,尚可義把圖紙一把抓成了團,撕碎了放在燈上引火燒了:“唔,此物甚好,但千萬不可洩漏。這可是黃軍門的家傳絕技,要是全傳出去了,黃軍門一定不會放過你我兄弟的。”
“還有這火銃,”尚可喜看他哥哥拿著長槍不放手,就捧著黃石給他的火銃遞了過去:“黃軍門說火銃也很重要。”
“我看倒也沒有什麼用。”尚可義對火銃不屑一顧。他今天明明看見火銃手最後也都變成長槍兵了。而且火銃手給他的震撼遠沒有長槍突擊時的那麼強烈。
“長槍兵是最好練地兵了,一個多月就能湊和上戰場了。刀盾至少要半年。”尚可義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手中的長槍,腦子裡正在苦苦思索長生島長槍陣的奧秘所在:“四百個人,一人一杆長槍。就這麼衝過去,就贏了……真好!長槍便宜,長槍兵又好練,我怎麼以前就沒有注意到這麼厲害的東西呢?”
“大哥你不看看火銃?”尚可喜記得黃石說過火銃也很重要,還說過火銃和長槍混編才是長生島的標準模式。尚可喜就想讓他大哥分享這個重要資訊。
“不看,那個太貴了,還是長槍好。”尚可義很固執,他的視線完全集中在手中那杆不起眼的長槍上了,連挑一下眼皮的興趣都沒有。
……
“公共食堂!官兵排隊領飯。”
“見面不磕頭,統用抱拳禮,還有一種奇形怪狀的回禮。”
“走路的時候不騎馬,牽著馬和士兵一起走。”
章明河在自己的帳篷裡來回來去地踱步,一面把自己能回憶起來的細節都大聲複述出來,下面的親兵則緊張地把他說得每一條都記錄下來。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呢?”章明河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苦苦回憶著他看到地一點一滴,他不耐煩地叫道:“你們也幫著想想?”
“有一種叫勳章的東西。”
“還分好幾種。”
“頭盔加面具。”
……
底下人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堆,這些東西也都被統統記錄了下來。
“四百人的戰陣,二百五十長槍,一百四十火銃,還有十個旗手和鼓手……”章明河敲了敲筆下的草圖,猛地一拍桌面:“好!從鎮守復州開始,本將就要吃那個……什麼什麼公共食堂了,我選鋒營也要按這個規矩編組。還有,再派幾個人去,去把長生島的所有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