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寧之戰後,這種眼神黃石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十六、七歲的少年時節也正是純潔熱血的年紀:“你叫什麼。”
那少年打了一個千,鄭重其事地大聲回答:“標下洪安通。”
“洪安通?”這個名字讓黃石微微驚訝了一下:“三個字怎麼寫?”
“回大人,洪水的洪,平安的安,通順的通。”洪安通毫不猶豫的回答。
“聽你名字不像是軍戶子弟,為何在軍中啊?”
“黃將軍明鑑,標下本是瀋陽大戶子弟,建虜犯我遼東,標下全家盡遭屠戮,標下立志要為親人報仇,聽說毛軍門反攻遼東,就來毛大人軍中投軍了。”
“你今年多大了?”黃石和顏悅色地問。
“回黃將軍,標下今年十七。”
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黃石掃視著洪安通沒有發育完全的單薄身材,恭敬的年輕士兵還有一張少年的臉,但面孔上露出堅毅的神色,“本將看你身手敏捷,以你的年齡來說,很不錯啊。”
“啟稟黃將軍,標下原本家中有很多武師、保鏢,標下也學過一些功夫。”
“哦,都學過什麼?”
“標下學過十三太保橫練。”
黃石越發古怪地看了少年一眼,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一個有工夫的武俠世界了,試探了一句:“聽說這個功夫要童子功。”
“回黃將軍,標下滿門只留下標下一個活口,”少年雖然低著頭,但是黃石彷彿看到充滿仇恨的殺氣正從他身上徐徐冒出:“標下也聽有人這麼說過,先父原先的意思,不過用此強身健體罷了,成家以後就算前功盡棄也不可惜。”
“標下自知不孝,但是這滿門的血海深仇怎麼不報?”少年胸口劇烈地起伏几下,聲音也微微有些嘶啞,始終見不到一滴眼淚,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就繼續道:
“黃將軍,標下大哥用身體掩護了標下,這全家只有標下,標下一個人活下來。當時,標下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姐妹們都被建虜掠走,聽著母親和標下姐妹們的哭喊聲,還有那些韃子的笑聲,可是標下就是不敢出聲。”
洪安通對著心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