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和黃石結拜的事情孔有德一直沒有說,因為他心裡隱隱還有一股不平之氣,總覺得自己不該被當年什麼也不懂地黃石拋下這麼多。這次遼南事起突然,耿仲明被毛文龍打發來遼南的時候孔有德還在寬甸前線,所以耿仲明對黃石和孔有德之間的私交本來是一無所知。
問過耿仲明的歲數後,黃石發現自己比對方大了不到一年。他笑著說:“以後私下相處,你我之間就以兄弟相稱好了。”
軍中這種拉幫結派本來就很常見,雖然耿仲明是毛文龍義子,又在東江本部,看起來好像顯得更嫡系些。但毛文龍已經收養了四、五千個孤兒,他耿仲明一個義子的身份似乎也就不值什麼錢了。而黃石在東江軍中如旭日東昇,現在隱隱已經排在老親兵隊長陳繼盛後面成為毛文龍的第二號得力手下了,要功績更是東江除毛文龍外當之無愧地第一人,因此耿仲明忙不迭地應承下來。能和黃石這樣的大將搞好關係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兩個人隨後的交談就親近了許多,黃石對耿仲明說:“這次我壓了毛可喜一下,你替他求情他就又欠你一次,以後想必不會和你為難了。”
見耿仲明又要表示感謝,黃石最後還笑著讓他不要再客套了:“你在我這裡就儘管放心好了,毛永詩是我的大哥,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毛永詩是我的大哥啊,我怎麼也要給毛有傑個臉面吧。”派內衛護送走了耿仲明,黃石又溜去安撫尚可喜。他拍著胸脯大包大攬道:“既然我毛永詩哥哥欠你五十具首級,我這次就給你補上好了。你就看著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們為難了吧……”
天啟五年二月十七日,金州北方官道發現後金大軍。
烈烈北風意未逞 第38節 難支
黃石手裡拿著軍情彙報,暗暗笑罵自己過慮了。本來他想稍微挑動一下明軍內鬥給自己不出去血拼找藉口,但現在已經明顯無此必要了。
“去叫李乘風、毛有傑、毛可喜他們,讓他們立刻去孫大人府上,有緊急軍情。”黃石隨即給洪安通下了命令,然後帶上金求德和趙慢熊趕去見孫承宗。
對於尚可喜和耿仲明這樣好面子而且沒有什麼肚量的的傢伙,假如黃石是真心想為他們化解的話,正確的行動應該是在表面上誇獎二人,在背地裡則要狠狠地訓斥。這樣他們在士兵和部屬面前掙下了足夠的面子,而且也會明白黃石不會永遠庇護他們。
可惜黃石正好反其道而行之,對於兩個人之間的摩擦,黃石乾脆採用各打五十大板的方法來處理,而在私下裡則對二人溫言撫慰,讓兩個人都相信黃石在心底是站在他這邊的。兩個人就此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而且還總想找機會把失掉的面子掙回來。最近兩天耿仲明和尚可喜都是抱著“這次不幹死你這王八蛋,老子就跟你的姓。”這種思路來進行交往,昨天甚至爆發了一次大規模武鬥。
尚可喜的手下確實如同他所說比較精銳,但是耿仲明兄弟仗著人多還是漸漸壓倒了對手。等黃石趕到彈壓的時候,耿仲明方面已經取得了較好的交換比,他們才有十個左右被打得下不了床,卻把尚可喜的水營士兵重傷了二十多個。這當然把孫承宗氣壞了,但黃石藉口“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說服孫承宗讓他們戴罪立功。
“閣老,這裡是探馬發現的建奴旗號。”黃石一臉輕鬆地把軍情遞給了孫承宗,後者看黃石似乎不很緊張所以也沒有特別在意,但等孫承宗才看了兩眼就立刻變得非常嚴肅。
孫承宗抬頭看見黃石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不禁有些詫異:“黃石,你這軍情可準確麼?”
“末將怎麼敢虛言欺騙閣老。這軍情千真萬確。”一臉無辜的黃石語氣還是那麼平穩有力,沒有絲毫的波動。
“那,那黃石你怎麼顯得一點兒也不著急呢?”孫承宗總覺得黃石的表情有些怪異,從這個人身上看不出一點兒緊張和不安。
黃石微微一笑,輕聲對孫承宗解釋說:“如果建奴只來一個鑲白旗的話,末將就讓毛有傑、毛可喜他們帶著自己的部隊和選鋒營守城,末將自領救火營去打垮建奴援軍。如果建奴正紅旗也跟來幾個牛錄的話,末將也可以帶毛可喜去打援。就是建奴鑲紅旗也跟著南下。末將還可以等在城中尋找建奴破綻。可是現在……”
說到這裡黃石搖了搖頭,表示他已經無能為力了:“既然只有守城一條路可走,那麼末將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聽黃石這麼一說,孫承宗只是深深嘆了口氣,接著老少二人對視一眼就都笑了起來。黃石笑了幾聲就偷偷別過臉去,心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