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偏心,真真太偏心!
心裡很是不順,獨孤後尖尖的指甲全都掐進肉裡了卻還不自知。
“皇祖母,您在這裡啊,讓崇兒好找。”楊崇被小宮女攙著,穿著狐皮襖子,戴著個狐皮帽,笑嘻嘻地跑了過來,要拉獨孤後的手,卻驚訝道,“祖母,您的手怎麼了?怎麼流血了?疼不疼?崇兒給您吹一吹。”說著便拽著獨孤後的手,踮起腳尖,湊著唇去輕輕地吹。
見到崇兒後,獨孤後心情好了很多,她微微曲著身子,半摟著楊崇:“崇兒可真懂事,崇兒這般關心皇祖母,皇祖母的心都要軟了。”
楊崇眨著黑亮亮的眼睛,一臉真誠:“孫兒關心祖母是應該的,孫兒父母不在身邊了,不能盡父母之孝,必須要好好關心皇祖母。”說著他伸手去揉眼睛,快哭了,“崇兒好想娘,嗚嗚嗚,還有爹爹。皇祖母,孫兒求求您,求求讓孫兒見娘一面。”
獨孤後剛剛正為楊佼的事情傷心,此番聽得孫兒的話,心裡更如刀絞一般。
“今夜是誰陪著小公子睡覺的?”獨孤後眉心微微蹙著,“照顧不好小公子,可是死罪!”
小宮女嚇得立即跪了下來,全身都顫抖著:“奴婢知錯,求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
楊崇皺著一張小臉,仰著臉看獨孤後:“皇祖母,不是她的錯,她可好了,我最喜歡她哄我睡覺,只是,崇兒今夜忽而想到爹爹跟孃親,這才嚇醒了。祖母,您不能殺了她。”
獨孤後說:“崇兒,你不必幫著這些奴婢,她們沒有做好祖母交代的事情、沒有照顧好你,便就是失職,失職了就該罰。”又肅容對著小宮女道,“既然小公子替你求情了,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自己去領罰吧。”
“是!奴婢謝娘娘不殺之恩。”小宮女跪著又給楊崇磕頭,“奴婢謝小公子替奴婢求情。”
楊崇雖然年紀小,可經常呆在獨孤後身邊,因此對一些事情還是有些瞭解的。他怕那些行罰的太監下手太狠,便說:“素馨,我呆會兒還要等你回去給我講故事,晚上不聽著你的故事,我睡不著。若是你不在了,我想我永遠都睡不好覺了,到時候皇祖母也會傷心的。”
聽著楊崇的話,打算壓著素馨前去領罰的太監止住步子,看向獨孤後。
獨孤後為孫兒的聰慧感到開心,便就網開一面,揮了揮手:“仗十。”
楊崇這才破涕為笑,摟住獨孤後的脖子,跟獨孤後交代自己這些日子都讀了哪些書。
獨孤後發覺崇兒今日灰常黏著她,她見崇兒困了,便親自送他回去睡覺。宮燈下,看著崇兒那張小臉,獨孤後心裡先是軟了軟,隨即又硬了起來。
崇兒想見父母,可他的父母此時正被聖上關著,這都是聖上的錯。
獨孤後回到偏殿的時候,看到了正在殿外候著的姐姐獨孤氏,獨孤後眉梢一挑,大步走了過去。
獨孤氏正在門口左右徘徊,九王去了唐國公府說清楚了情況後,李夙堯便快馬加鞭趕來了。她怕夙堯那暴躁脾氣會惹出什麼禍端,便也隨後跟著過來,誰知剛一進宮,便得知婉娘生產不順的訊息。
本來產婦晦氣,就算妻子生產,丈夫也是不便進去的,可夙堯卻發了瘋一樣不管不顧。
她沒辦法,只能站在殿外候著,希望可以母子平安。
獨孤氏轉頭見到了聖後,便請安道:“聖後孃娘。”
獨孤後秀眉一直皺著,有些不高興:“姐姐怎麼來了?”
獨孤氏回道:“臣婦得知兒媳難產的訊息,實在放心不下,便趕著過來了。”她頓了會兒又說,“婉娘她該是還有兩個月才生產,怎生會突然就”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她是佔著理,等著妹妹給她一個解釋。
獨孤後心裡也疑惑,剛剛聽胡太醫說,這世子夫人是吃了催生的藥。是誰給她吃的?據她所知,自從這李少夫人入宮以來,還未食過任何東西莫非?
正在此時,殿內突然傳來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那洪亮的聲音劃破暗沉的夜空,落在兩人耳裡,兩人都不自覺便推開殿門往殿內走去。
婉娘聽得孩子洪亮地啼哭聲,這才鬆了口氣,其實,她原是在那安神的香里加了點催生的香料這才導致早產。她是打了個賭,想以此緩一緩目前的形勢,但似乎獨孤後並不打算放過她。
獨孤後看了眼李夙堯抱在懷裡的小小嬰兒,隨即揮退了所有人:“你們都出去,本宮有話與世子夫人說。”
李夙堯自然不答應,想要上前說話,卻被獨孤氏攔住。
婉娘掙扎著說:“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