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太相符的先生兩面。
“哦……張子善先生吶……”
李銘微微皺了眉,倏爾笑道:“我認識這位先生的!我家先生提起過他,說他對《中庸》的講解最為精闢,不過就是人有些刻板,先生說他名下學子都有點兒木頭。”
“是嗎?”關文倒是頭一次聽到有對張子善先生負面的評價,忙問道:“你家先生和張先生相熟?”
“不怎麼熟吧……”李銘道:“不過他們都是輝縣的私塾先生,彼此之間應該都認識,更何況私塾開辦的地方還是挨著的兩個村子。雖然我家先生並不怎麼認可張先生,但是我家先生也說,每年張先生門下考上童生和秀才的倒是很多,幾年前張先生門下還有個進士及第的呢,那會兒張先生特別風光。”
關文點點頭,正是因為張先生門下出了那麼一個得意門生,關文那會兒走鏢才沒把關止承接到鎮上私塾去。
“銘子說了那麼多,我還不知道你家先生是誰呢?”
“我家先生叫顧長生。”李銘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顧先生年紀要比張先生小很多,張先生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了,我家先生不過才過而立……”
“先生年輕,和你應該更談得來。”
“對啊,我姐也那麼說的。”李銘笑彎了眼,“姐姐說顧先生教育學子的方法很好,不會太約束,卻也不縱容放任,讓我跟隨先生好好學,學識在其次,主要是要學會做人。”李銘有些興奮地道:“對了對了,姐姐還專門唸了《大學》裡的起句給我聽呢!”
說著便背了起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李銘說著,關文聽著,身後李厚伯的教訓聲和李厚仲的諾諾應聲都被他們置之腦後了,卻不料忽然堂屋裡邊一聲巨響,二人忙回頭一看,原來是李厚伯拍了桌子,那四角桌子搖搖欲墜的,餘音震得李銘耳朵生疼。
只聽李厚伯生氣地大罵道:“老二你是要做個王八羔子還是怎的?跟你大哥我還打哈哈!啥事兒一定要聽你婆娘的?你就不能做回主啊!娘在那兒唉聲嘆氣地等著你給她做棺材呢!你到底還是不是孃的孝順兒子!”
一個“孝”字壓下來,李厚仲不敢吭聲了。
前頭李厚伯跟他好說歹說他也只是打著哈哈,方才被逼得急了才只能說等他家的來了再說,就那麼一句惹得李厚伯發了怒。
李銘忙上前喚了聲爹,對李厚伯道:“大伯,你這是……”
“銘子你讓開!大人說話小娃子不要多嘴。”
李厚伯肥掌一揮,差點打到李銘。李銘一個趔趄被關文護住,眸子裡也多了層火光,劈頭怒道:“大伯別弄錯了,這是我家,由不得你做主說啥定啥的!難不成你做大哥的說什麼,我爹這個做弟弟都得應承不成?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大伯不是孝順嗎?阿嬤要金絲楠木棺材大伯不知道給阿嬤造?偏要賴在我爹身上是什麼道理!”
“你……反了反了!書讀幾天你就讀野了!竟然敢跟長輩這樣說話!我今兒非代你爹教訓教訓你不可!”
李厚伯“蹭”地站起來,對李銘怒目而視,舉起大掌正要拍下去,卻被關文一下子截住了手腕子。
“大伯,有話好好說,銘子也才不過十二歲,跟您大孫子比起來大不了多少。”
李厚伯看關文出面便有點兒怵,畢竟他也知道關文跟山匪幹過架,只好強撐道:“長輩教訓晚輩那是天經地義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銘子正經的爹還在這兒,您這般做,就有些……”
“有些越俎代庖了,大伯。”
卻是李欣提著裙角站在門外,眼光冷冷地接過關文的話,“金絲楠木棺材,我們不造,阿嬤想要那種棺材,大伯家四個壯勞力足夠打造了。我大哥二弟近段時間都忙,沒空造棺材。”
李厚伯一噎,似是不屑與侄女計較,轉而對李厚仲道:“瞧瞧你這兩個娃,都是些什麼樣子?你也不好好教教!”
李厚仲漲紅了臉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攜帶怒氣的吼聲,“我的娃我自己會教,大哥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兒就好,我們家的事兒大哥你少插那麼一手!真是閒得慌了不成!”
第四十一章 兄弟鬩牆(下)
票票,票票!我是有多愛你!妹紙們,給票咩給票咩!不給票的妹紙不是好妹紙~!
***
劉氏手上還端著一大盆衣裳,“咚”地一聲擱在地上,力道頗大,雙手叉腰怒視李厚伯道:“大哥六個娃不好好顧著,還想著幫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