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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趕到約好的地點時,發現任榴香已經到了。

任榴香瞧著她前呼後擁的帶了二十餘位帶刀的護衛,笑話她的同時也隱隱羨慕,看來她那位顯赫一時的夫婿對她果然是極重視的。

“走吧。”

每年的花燈會都在十字街舉行,她們現在離那兒只有一個路口遠,便步行著走過去,一路上只見家家戶戶都是張燈結綵,香車寶馬不絕。

走到了十字街,更是熱鬧非凡,半空中滿眼繽紛的華燈,月色嬋娟映燈火輝煌,猶如白晝。

兩旁的閣樓驛館翹角如畫,寬闊的官道上人潮洶湧,不同於平常,這時節只見滿街珠翠,大概江都仕女也都傾巢而出了,她倆擠在人群中也不大顯眼,猜一會兒燈謎,又看一會兒舞龍舞獅,走累了就在路邊小攤吃上小碗湯元,雖說天氣不暖和,可是這熱氣騰騰香軟酥甜讓人從心裡溫暖起來。

走了一會兒,見前面的一家鋪子前圍了好幾層的人,擊鼓吹簫的動靜隱隱傳出來,她們也過去踮腳瞧了瞧。

觀望了好半天,才弄明白這家雖有許多的樣式別緻的花燈,可卻不是猜燈謎的,而是對燈聯的,對出來就有彩頭,彩頭大多是花燈,不過對仗新穎工整的還有別的獎勵,難怪圍了這麼多的人。

她們看著熱鬧,左邊的閣樓上,卻有人挑簾鉤向下看著她們。

“看什麼呢。”一個在後面桌子上飲酒的人喚了他好幾次,見他不動窩,便也走過去,好奇的向下望去,看了一會兒,臉色就變了,“你惦記誰都行,但是她是徐知誥的媳婦。”

這兩個人正是胡夷和沙山那與他交好的偏將齊融。

胡夷淡淡道,“瞎說什麼。“

齊融哼了一聲,”你別裝了,在那去常州路上,那徐夫人在溪邊坐了半宿,你就在林子裡看了她半宿,我和你自小相交,竟沒看出你是個痴情種子。“

胡夷默了一刻,才道,“我也沒想到。”

這話無異就是承認了,齊融嘆了口氣,你覬覦人家媳婦,也得看看物件是誰,楊氏政權已形同虛設,徐氏現在如日中天,入主吳政是遲早的事,徐知誥那是什麼人,能容得下你這麼惦記他媳婦嗎,知道自個會落個什麼下場嗎?除非……

齊融看向胡夷,“你會投靠徐知詢?”

胡夷聞言冷嗤一聲,“就算徐知詢是親爹,他也不是徐知誥的對手,吳政遲早落入徐知誥之手,也許都不用等到徐溫死。”

齊融瞪著他,那意思很清楚,就差沒直說了,那你還不早點死了這條心?

胡夷目不轉睛的看著下方任桃華俏生生的身影,死心?他做不到,也不想,他既無法自撥就勢在必得,他從來都不是不戰而退的人,就算他不滿十歲就父母雙亡,偌大胡府只剩一群心懷鬼胎圖謀不詭的人,庶叔、繼母、奴大欺主的下人,他孤立無援,那麼艱難的處境,他不是也憑自個拿回了屬於他的一切嗎?

徐知誥差人給他送了幾幅字畫,都是真跡,價值和他送給任桃華那幾本珍藏大概可抵,他明白徐知誥的意思,一方面不讓任桃華欠他的意思;另一方卻是警告,是在敲山震虎。別人或許會打退鼓,可是他不會,徐知誥再厲害,也總是個血肉之軀,七情六慾都不會少,是人就會有缺口,而他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也不是全無勝算。

任桃華往出擠的時侯差點沒撞上了人,那人扶住她,她抬頭正要道謝,卻見那人低頭垂目看著她的鳳珠繡鞋,她認出來這是那曾護送她一路往常州的將領胡夷,愣了愣,這真是巧啊,沒等她招呼,那胡夷抬眼衝她點點頭,就繞過她走了。

齊融在後身跟上去,搖搖頭,巴巴跑下來就只是為了不動聲色的照一面,也不知這是個什麼心思。

“三姐姐,四姐姐。”

聽到蕊懷喳喳呼呼的,任桃華暗歎了口氣,和任榴香一起與那幾個丫頭會合,除了紫真和杏芳之外,還有任子禹也跟在後面。

任榴香看到任子禹笑道,”你怎麼也跟來了?“

任子禹懶懶道,“還不是臨危受命,早知道四姐姐會帶著衛隊,何用我?”

這一大群人行動起來就沒那麼自由了,走走停停的,半天走不了多遠,那幾個未出閣的精力充沛,一路猜著燈謎看著熱鬧,後來又在她們先前看的對燈聯的地方對了對子,雖然功底尚淺,可是倒底是書香人家的,做的對子不出彩也是對仗工整,毫無懸念的得了三個彩燈,她們青春嬌麗,也贏得了圍觀者一片喝采聲。

她和任榴香相對苦笑,嫁了人操心多這精神頭就大不如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