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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很久,他睜眼,無神地望望天空,“看來我醉了,真的醉了。”他勉強讓自己鎮定地坐上車然後啟動離開。

整個過程宣莞沒有上前扶他,沒有再說出一個字,靜靜立在原地看著經佑的車駛入暗夜,心裡卻變得豁然開朗。

他兒時的一句童言無忌,她認真了十一年,反思了七年。十八年,不過是場青蔥迷戀。

一切都結束了,從她簽字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不能再有白經佑了。

她抬頭,今晚夜色如醉,醉得使人心再痛也能忍過去。

這‘忍’卻不是每個人都忍得的。

☆、那時廣場

十九層一聲巨響,總裁辦的門被人重重從外向裡踹開。

“我靠……”嚴旗剛端到嘴邊的一杯咖啡,手一抖盡數全便宜了褲襠。還以為是房老大故意嚇他,他剛想發威只見顧城南橫眉倒豎地走進來,一把將手中的車鑰匙甩在了辦公桌後的櫥窗玻璃上,‘噹啷’一聲,玻璃微微出現裂痕。

“打電話給白恆告訴他宣城要撤資,讓他看著辦!”

“怎麼……”他剛想問怎麼回事,看顧城南這表情他乖乖閉了嘴,“哦哦……哦!我,我這就去。”

顧城南是何性格嚴旗清楚得很,天大的事他最多不過皺皺眉頭,也是私下對著他們。若能有事讓他發如此大的脾氣,那源頭必然在賀宣莞身上。

嚴旗當下立即起身出去。

白經佑做了什麼事白恆心知肚明。求爺爺告奶奶地說讓顧總消消氣,犬子的婚禮勢在必行逃不了,還說明天就上門去謝罪之類的話。

嚴旗狐假虎威,好好為難了白恆一番才罷休。

掛了電話嚴旗從一樓休息室出來到前臺要一封剛到的快遞檔案。

前臺小姑娘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氣,只是邊找便捂嘴,強忍著不知是哭是笑。

嚴旗歪著腦袋看她,“你這是笑是哭啊?”

那女孩聞言抬眼和他對視,竟一個忍不樁噗嗤’笑了出來。

嚴旗覺得莫名其妙,這小丫頭平時挺老實的今天怎麼這麼興奮?跟吃錯了藥似的。

嚴旗見她強忍著笑,也跟著忍俊不禁邊伸手接過信封,“今天怎麼了見到我怎麼開心?”

他說完這句話才發現,周圍幾個人怎麼也看著他笑啊?

啊!呵呵……嚴旗收回手看到自己新穿的水藍色襯衫反應過來。唉!他今天不過就穿的鮮豔了點兒,至於這麼引人矚目嘛。

房仲從外面回來就看他一手杵著前臺,斜著身子和這幫小姑娘們調。情。再看看他的褲子……

房仲佯裝大驚,“老五你尿褲子了?”

嚴旗聽房仲這話腦袋控了一秒突然想起了那杯咖啡。

他這才低頭看到白西褲上咖啡印漬早已幹成了黑地圖。他尷尬地轉過身貼在前臺上,信封擋著臉。

有地縫嗎?TMD!把這事兒給忘了。

房老大,我詛咒你這輩子找不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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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寧盤腿坐在宣莞屋裡的小沙發上手裡端著的一盤子脆棗,稀里嘩啦滾了一地。

宣莞跪在櫃子前收拾衣物。對丁寧說了那麼多現在她也是口乾舌燥說不動了,看丁寧還一副吃驚的樣子,也正好讓她消化消化這些突然的變故。

“其實……”過了好一會兒丁寧緩過來,要對她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其實什麼?”

“沒什麼。”其實就在前幾天她參加同事的婚禮上遇到了蕭沁的同事夏旭,無意中夏旭告訴了她一些關於顧城南的事,原本今天早上給宣莞打電話是約她出來的。

現在兩人突然結婚了,丁寧想,這事兒也就沒有講出來的必要了。

“什麼沒什麼,怎麼了?”宣莞從櫃子裡鑽出來看她。

“哦,啊!我只是太驚訝,白經佑怎麼會想和你私奔?真不知道早幹嘛去了。”

宣莞怔怔地咬著唇,沒一會又繼續收拾東西,“他喝醉了。”

丁寧從沙發上下來,在亂七八糟的衣物堆裡找脆棗,她試探性地問:“要是沒結婚你會跟他走嗎?”

“不會。”宣莞脫口而出。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發覺不一樣了。”

他和顧城南之間的區別,在她心裡漸漸無法忽視。

當初他考到美國的大學,一聽說他即將離開她就炸了窩,哭著喊著要去隨他一起去。

“賀宣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