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面前的,是一片絕對平整的雪地,雪地的中央停著一輛冷藏車。
我們肩並肩地走到了冷藏車的旁邊,先看了看駕駛室,只見製冷機的指示燈還亮著。
“這是定時狀態,”沈鯤鵬說道,“製冷機是被定時啟動的,啟動時間是……”
沈鯤鵬想開啟車門看看,被剛剛從車後面繞過來的堂哥制止了。
“這是犯罪現場,誰也不許動。”堂哥嚴肅地說。
“犯罪?”我和其他人都非常不解。
“我剛看過了,你們的經理在後面的冷藏貨廂裡,不過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堂哥很冷靜地說。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震驚了,一言不發地跟著堂哥來到了車廂那裡,堂哥再次開啟虛掩的貨廂門,只見於天南赤裸地趴在貨廂地板上,左臂彎成一個倒“V”形,伸進一個豎放的桶裡,右臂在身下壓著。堂哥用手電照了照,我們看到那個桶裡是滿滿的結了冰的淺紅色液體。於天南的那個黑邊眼鏡也被丟棄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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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冰點之下(4)
“他的手腕被利器割破了,然後伸到滿是水的桶裡,失血過多死亡了,再然後由於低溫桶裡的水結了冰,就是這樣。”堂哥說道。
“看他的樣子,這是自殺吧?”沈鯤鵬思考道。
“就是自殺也有兩個謎團。”堂哥說道,“第一:於天南如何能在雪停後來到這個車廂裡還不在雪地上留下足跡?第二,自殺的兇器哪去了?我剛剛稍微掀起了他的身體,他身下什麼也沒有。”
堂哥也試著分析了一下死亡時間,但是因為車內的溫度很低,堂哥並沒有得出確切的結論,看來準確的死亡時間要等屍檢的結果了。
我們隨後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堂哥囑咐每個人都關好房門,因為這看起來並不像是自殺的案件,如果是他殺,那麼兇手很可能還在我們之中,所以我們要提防著這個兇手。
因為大雪,警察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來,他們拉走了屍體。後來我透過堂哥得到了一些屍檢的訊息:於天南的死因是腕部被割破後的失血過多,死亡時間是當晚雪停之後的九點到十點。這個案子很奇怪,說是自殺,那為什麼割破手腕的兇器會消失?說是他殺,那為什麼於天南不逃跑?要知道,割破手腕後不會立即死亡,車廂的門也沒有上鎖,就算是兇手守著於天南讓他不能逃跑,直到他死亡,那麼於天南也應該和兇手搏鬥過,可是車廂裡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於天南也沒有被打昏或者服用麻醉藥,也就是說,他在被割破手腕直到死亡的時候是完全清醒的,那麼清醒的他會看著自己被人殺害而不反抗嗎?而且自殺和他殺都有不可解釋的三個問題:一是於天南為什麼會赤裸著身體;二是冷氣為什麼會定時開啟,三是犯罪既然發生在雪停之後,那麼雪地上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幾個謎一直困擾著我,尤其是第三個足跡之謎,那天晚上不僅僅是籃球場的雪地上沒有足跡,所有的雪地上都沒有足跡。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一直猜不透這個事件,今天我就把它講給大家聽,楚會長,還有各位,你們能幫我解釋一下整個事件嗎?沒有解答,這個完美犯罪在我看來就是不完美的。
五
“果然是完美犯罪啊,”楚吟江聽了莊蘊墨的敘述後感嘆道,“不明確的自殺他殺,消失的兇器,最關鍵的就是這個雪地的廣義密室——雪地上竟然沒有任何足跡!”
“我覺得如果是他殺,那麼兇器消失就不能算了,”穆天說道,“兇手完全可以殺人後把兇器帶走啊。”
“你說是他殺,那就解釋一下為什麼於天南不反抗吧。”莊蘊墨說道。
“……這比解釋兇器消失還難啊,”季雨說道,“如果說於天南想讓別人殺死自己而不反抗,這樣有點太牽強了,畢竟於天南是不會預知到有人會殺他的。”
“我看今天就到這吧,很晚了,劇場的老師都要下班了。”楚吟江說道,“大家今天回去也想想莊蘊墨說的這個案子,還有莊蘊墨殺死季雨的案子,明天下午兩點在會議室集合,如果可能我會把我弟弟找來。”
大家聽到那個臨雲的偵探要來,都很興奮。
“不過他每次破案之後都要吃一個大份的香辣雞翅,我看這次就……”楚吟江環視了一週,正打算找那個替他請客的倒黴蛋,大家看情勢不好,一鬨而散了。
“……看來又是我了。”楚吟江收拾了一下東西,沮喪地自言自語道。
“老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