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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看似絕對不可能,是吧,可案件的結果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就必須得承認,不論是物理上還是心理上絕對有這樣一個方法,可以讓兇手和死者從屋子裡到達車廂裡,並且途中不留下任何足跡。

“後來我不禁自問,為什麼我們會認為沒有足跡?答案很明顯,就是因為有雪地。所以反過來想,如果沒有這片雪地,那麼即使兇手在房子和車之間走幾個來回我們也不會知道。

“要突破這層雪地的障礙,我們也只能這樣想了——兇手在下雪之前或者開始下雪的時候就殺死了被害人,然後把屍體放在車廂裡,再正常地走回房間,這樣下雪之後就會形成一個雪地的廣義密室。”

“這樣不行的,”莊蘊墨馬上打斷了楚賦水,“當天雖然是晚飯的時候才下雪,可是我們吃完晚飯雪已經停了,而那時候於天南還活得好好的。”

“車廂裡的那個屍體,我可沒說是於天南。”楚賦水終於道出了案情最關鍵的地方。

“……不會的,後來警方經過指紋比對過,還有DNA……”莊蘊墨還想說什麼,不過被楚賦水打斷了。

“不要和我說後來,後來的事我後來再說,”楚賦水的語氣不容反駁,“事實就是這樣,兇手找了另外一個人來,然後在下雪前殺了他,把他放在車廂裡。這個人可能從體型相貌上都和於天南很相似,而且當時死者還是俯臥在車廂裡的,臉朝下,當時你們都是在尋找失蹤的於天南,所以你們看到自己的車裡出現這樣一具屍體的時候,理所當然會認為是於天南;你們也沒法檢視這個人的臉,因為犯罪現場需要保護,除了你堂哥沒有任何人有進入現場的權力,而你堂哥在看他身下有沒有兇器的時候也只是翻了一個小角度,並沒有看到屍體的面部,況且旁邊還掉落著一個黑框眼鏡,要知道戴這種眼鏡的人戴眼鏡和摘下眼鏡臉看起來差不多就是兩個人,因為這種眼鏡對面部識別的影響是最大的。你堂哥又是第一次見到於天南,晚飯的時候也並沒有和於天南談太多,所以他對於天南的印象是很淺的,再加上眼鏡的影響,所以我想即使他當時看到了死者的臉,應該也不會懷疑這不是於天南。而其他人根本沒有機會靠近屍體,更沒有機會看到屍體的面部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兇手把死者擺成這個姿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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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節:冰點之下(9)

“你們檢視屍體過後,就都各自回房了,這時兇手再趁著沒人的時候把真正的於天南的屍體搬出來,搬到車廂那裡,由於此時的雪地已經被你們踩的全是足跡了,兇手也就不用顧忌自己的足跡會留在雪地上,因為這個時候就是把足跡留在雪地上也看不出來。

“兇手把於天南的屍體擺成原來那個樣子,再處理掉第一具屍體,這樣一個完美的雪地足跡消失殺人就完成了。

“至於那個倒黴的替死鬼,我想可能是天女山附近的流浪漢或者乞丐吧,因為他們失蹤之後沒人會知道,可能是兇手上山的時候看到了這樣一個長得像於天南的乞丐,然後又得知車停在了後院,於是靈光一現做出了這個犯罪,這個倒黴的替死鬼就是兇手白天趁著大家分開之後自己下山找來的,估計是把他誘惑到自己的房間裡,然後在下雪之前再把他騙到外面實施兇殺吧。

“兇手就是用了這樣一個堪稱時間轉移的詭計——下雪前殺那個倒黴蛋,那麼下雪的時候真正的死者當然還活著,雪停後殺那個真正的死者。也就是說,兇手付出多殺一個人的代價,換來了把下雪前、檢視現場後的時間裡發生的事件,轉移到中間雪地沒有足跡的時間裡,真是一個魔鬼般的詭計啊。”

眾人聽到這裡,本以為案情的核心推理已經結束了,因為最難以解答的雪地足跡消失已經被楚賦水圓滿地解決了,可是大家沒有想到,這其實只是案件的開始,楚賦水後來的那些推理,讓每個人都走進了一個邏輯詭異到極端的世界。

“不過這並不是兇手起初想要達到的目的,”楚賦水在完成對雪地足跡消失的推理後,停了一會繼續推理道,“如果你認為以上的犯罪已經堪稱完美的話,那麼下面的犯罪在你眼中就會可以稱為詭異了,因為如果兇手只是想完成上面那樣的犯罪的話,死者全身赤裸就沒什麼意義了,還有製冷機在這個犯罪設定下也沒有必要開啟。所以再結合這兩個謎團,我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設定——

“既然赤裸與製冷機不能包含在上面的那麼完美的他殺推理中,那麼赤裸和製冷機很可能就是兇手要將於天南偽裝成自殺的條件。

“當然,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