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從頭到尾,他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一刻,我有些理解黑瞎子的沉默,這些人都是跟著他下斗的,我想,沒有哪個喇叭,是抱著讓手下送死的念頭下斗的,但這一行就是如此,一夜暴富縱然令人心動,這背後的代價也是極其慘烈的。
接下來沒人再說話,雖然那個夥計不是我們的同伴,但一個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我們的隊伍裡,並不是一個好兆頭,同樣,也無法讓人的心態繼續輕鬆。
墓道比較長,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此時,我們所有人的影子都消失了,唯一還有影子的是悶油瓶,不知是因為他最瘦,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我不願意去想,因為每當我往深處想的時候,文錦的話就會浮出腦海:在那塊隕玉里,她看到了所有人的過去,她說,悶油瓶不是人。
但當我看到悶油瓶渾身的傷時,就下意識的想否決這句話。
不是人是什麼?會受傷會流血,甚至會像貓一樣曬太陽,難道要告訴我,悶油瓶實際上是隻千年大粽子?
在這條墓道中,我們至少走了一個多小時,它的走勢大約也是根據氣孔的天然走勢建造的,也不知那種放射性物質究竟放在哪個部位,總之,我們的影子一直沒有恢復國,一行六人,安安靜靜,就如同走在墓道里的遊魂。
然而,就在這時,在我們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種昏黃的光芒,似乎是蠟燭,又像是風燈,在漆黑的墓道里,顯得極其詭異。
顯然,我們的出現,也引起了那團光源的注意,它逐漸向我們飄過來,等飄的比較近時,我發現了,是一個黑衣大漢。
他臉上明顯露出驚訝的表情,特別是在看到黑瞎子時,他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對著黑瞎子鞠躬。
黑瞎子終於笑了笑,對我道:“小三爺,我回歸部隊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是誰的人馬嗎?那就來見識一下吧。”說著,他朝著那個黑衣大漢走過去,那個大漢神情雖然疲憊,但還是朝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悶油瓶夜視能力比較好,他似乎看到了遠處的什麼東西,一直盯著黑暗處,直到我扯了扯他的胳膊,才慢慢的向前走。
等我見到了黑瞎子所謂的匯合隊伍後,我沒有絲毫驚訝,因為事情完全已經在我的意料中。這一行人共有五人,其中兩個是死屍,被堆放在一角。
領頭人是路人甲,依舊帶著那副昂貴的w鏡,嘴角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衝我點了點頭,顯然,對於我會來這裡,他也沒有絲毫意外。
即使明明已經猜到會是這個人,我心裡還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這座墓裡,究竟有什麼,吸引得所有人都過來了?
頓了頓,我從打撈袋裡拿出那隻手套,道:“還給你。”
路人甲笑了笑,說了聲謝謝,隨後伸手接過,沒戴手套的那隻手,有很多細細密密的傷口,像是一刀刀割出來的,隨後,他將那隻血淋淋的手套戴上了。
胖子笑道:“眼鏡,咱們又見面了,上次的你炸樓梯炸得可夠爽快的。”他說的是雅布達的事,路人甲為了阻止我們下去,將其中一截通道給炸了。
姓齊的笑了笑,道:“還是阻擋不了你們的腳步。”接著,他將目光看向悶油瓶,沒說話,半晌,他起身,衝悶油瓶彎了一下腰,似乎是在行鞠躬禮,但從頭到尾,他甚至連嘴角冰冷的弧度都沒有變過。
我心裡突的一下,下意識的去看悶油瓶的表情,他看了路人甲半晌,淡淡道:“我不認識你。”隨後走到了我身後,朝著前方看。
就在這條通道的盡頭,是無數碎裂的巨石,前面塌方了,沒路。
第四十章 (上)
我將目光看向路人甲,示意他是怎麼回事。|哈十八
路人甲道:“走到這裡時已經塌了,跟我們沒關係。”
我頓了頓,想起了外面那個死人,於是問道:“那個人是你們殺的?”
“哪個?”路人甲問,也不知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見我神色不善,於是笑了笑,道:“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不過……你們幾個來的正好,一起幹活。”
幹活?一開始我沒明白過來,噹噹那兩個大漢開始搬動石塊時,我不由驚了一下,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我說……姓齊的,你該不會是想把這些石頭一塊塊搬開吧?”
路人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如果你還有更好的方法,也可以試試。這個地方我已經摸透了,沒有任何機關。”說著,他指了指腳下,用很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