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再見。”
胖子額頭都是青筋,我感覺鋼管又鬆了一段,如果胖子這時候放開鋼管,完全可以起來和德國人幹架,可是那樣一來,我就完了。
胖子抓住鋼管的手,被德國人用力的踩著,已經磨出了血,在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人都得死。僅僅片刻,我就冷靜下來,接著,我對胖子說:“放手。”我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我終於也要死在鬥裡了,我身邊重要的人,一個個最後都死在了鬥裡,現在也輪到我了嗎?
我不想死,沒有人想死,可現在的情況,我不死,胖子就會被連累,最後我們兩個都得死,只要胖子現在一放手,他立馬就能翻起來跟德國人幹架。
當我說出這連個字的時候,我甚至有種解脫的感覺,彷彿這就是我的宿命一樣。
胖子眼睛瞪著我,半晌憋出兩個字:“放屁。”
我眼睛頓時有些溼潤,道:“胖子,雖然你滿嘴放屁,但有你這兄弟,我吳邪這輩子,也值了。”我的手鬆了松,如果胖子不肯放手,那我只能自己送自己上路了。
我低頭看著下方的幽暗,那裡有什麼呢?是大蘿蔔的老巢嗎?我會不會也跟黑瞎子的人一樣,長在那個蘿蔔身上?
胖子瞧見我的動作,突然怒吼一聲:“吳邪!”我下意識的看向他,只見他的手腕一直在往下淌血,他道:“這麼多年都沒死,小哥一走你就死,將來小哥出來,我拿什麼臉見他!”
德國人目光冷冷的盯著我倆,聲音平平淡淡,道:“真是感人。”胖子轉頭怒喝:“給老子閉嘴。”德國人冷笑一聲,彎腰拿起了我放在洞裡的小衝鋒,接著一字一頓道:“你們誰也活不成。”
我瞧見他扣動機板,頓時整個人都懵了,這一槍下去,我幾乎可以想象胖子腦漿崩裂的畫面,想沒也沒想的就叫出聲:“住手!”
德國人停下動作,用流利的中文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雙手死命抱著鋼管,手臂不停打顫,喘著粗氣道:“我、我……”我只想拖延時間,但現在該說什麼,卻是一腦袋漿糊,德國人不耐煩的皺眉,見我沒說出個一二三,似乎懶得理會我,準備朝胖子下手。
胖子要支撐我的重量,手腕還被德國人拿腳底狠狠踩著,幾乎說不出個句話,他的為人我瞭解,要他放開我估計是不可能,我心一橫,心道,死就死吧,胖子,既然你這麼重情重義,那咱們就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活。
當即,我沉下心,對德國人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我大概猜的出,現在這地方,你一個人也過不去,解決了我和這個胖子,你能有什麼好處。”
德國人咧咧嘴,目光看向對崖的那扇青銅門,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麼,這個德國人曾經來過這裡,難道他知道過去的辦法?
我正心驚膽戰,洞裡卻突然響起了第四個人的聲音:“長生的人能飛過去。”糟糕,是應聲蟲,他孃的,早不開口,玩不開口,這個關頭它一條小蟲,添什麼亂啊。
胖子神色一變,顯然跟我想到一塊去了,而德國人聽見這句話,彷彿是想起什麼,目光直勾勾盯著那扇青銅門,嘴角突然牽起一個猙獰的笑容,他蹲下身,在胖子身上摸。
胖子憋著氣,艱難道:“摸毛啊!”
須時,那條應聲蟲被德國人捏在手裡,他專心的看了半晌,旋即一用力,將蟲子捏成兩半,胖子似乎聽見了動靜,哀叫一聲:“黑子,我對不起你。”
我受傷的腿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現在兩條手臂都在打顫,德國人似乎因為那句話想到了什麼,只是踩著胖子的手,沒有再動槍,我和胖子兩人四目相對,就這一瞬間,我看出了胖子的想法。
再一次低下頭,那種蜜蜂飛舞的聲音已經消失,但如同胃部蠕動的感覺依舊存在,似乎有什麼密密麻麻的東西在往上爬,崖壁上圍著的那圈火龍燒的正旺,但這裡空間太大,上不見頭,下不見底,而就在我腳下六米高的地方,那處崖壁有一塊一米多的凸起,如果我現在可以跳下去,那麼胖子就能趁此機會反擊,但這種難度係數太高,一旦失誤,等待我的,將是那無底深淵。
但現在,如果在這麼僵持下去,我和胖子遲早要被德國人踢下去,與其死在別人手裡,倒不如自己放手一搏。
德國人還盯著那扇青銅門,沒注意到我和胖子的眼神交流,胖子在鬥裡向來護著我,但他是個有度的人,這種關頭,他也瞭解我的脾氣,見我的目光往下看,他也沒有阻止。
我和胖子此時不能說話,生怕驚動了德國人,我又低頭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