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胖子兩人突然消失,不用想也可以肯定,一定是在睡夢中被無聲無息的沉沙給活埋了。
我的天,他們還活著嗎?
我此刻也顧不得思考其它,手腳並用的去扒沙,一邊扒一邊喊,但那些沙子太滑,扒出去一點,周圍的沙子又陷回去,我再怎麼扒都是徒然,幾乎都要絕望了。
就在我急得眼睛都發熱時,一隻手突然從沙子裡伸出來,手指還不停的在動,我一看那隻粗手,立刻認出來,趕緊抓著手往上扒,不多時,又一隻手伸出來,緊接著,一個沙人從沙裡鑽出來。
是胖子。他此刻眼睛緊閉著,滿臉都是沙,看不出神色,只有嘴巴大張著,胸膛劇烈的起伏,半晌,他才有力氣去抹臉,抹了臉上的沙子,睜開一對赤紅的眼珠子,喘大氣道:“還、還有一個。”胖子憑著自己的力量伸出手,我才得以把他拉出來,但陷在裡面的金運算元,我除非用挖土機,否則僅憑我和胖子兩個人,挖斷了手也是挖不出來的。
胖子喘完氣,看著我還沒動作,拍了拍我的肩,道:“這、這小子雖然滑頭,但好、好歹當年也跟胖爺有過交情,天真同志,這節骨眼,你就別鬧彆扭。”
我哪有想那麼多,被胖子氣的不行,不由罵道:“王胖子,你他孃的有空瞎扯蛋,不如付諸行動。”說完,我便去扒沙,胖子喘了幾口,也跟著爬,我覺著我倆這動作,就跟刨沙的狗一樣,就差一堆狗屎就齊活了。
這金運算元也算號人物,扒了沒幾下就看到他不斷往外伸的手,我和胖子趕緊把他拉出來,這時他已經是進氣兒多,出氣兒少,躺在沙上跟挺屍一樣。
結果沒停多久,我就發現他還在往下陷,於此同時,我和胖子半截小腿也陷進了沙子裡,這種沉沙不必流沙來的快,而且是突發性的,完全無知無覺,我一看這架勢,知道沉沙還在繼續,趕緊招呼胖子架起金運算元,道:“先撤。”
胖子就差沒罵娘了,一臉猙獰道:“往哪兒撤,操,到現在胖爺還沒明白過來,睡著睡著就睡進沙子裡去了,差點被憋死。”我沒空跟胖子解釋那麼多,想起了胡楊林裡的沙鼠,這些沙漠動物能感知沉沙的到來,既然會遷移,必然是遷移到安全的地方,事到如此,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當即,我對胖子道:“屁話少說,跟我走。”
接著,我倆架著金運算元開始狂奔,金運算元不多時也緩過氣來,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沉、沉沙。”媽的,馬後炮,現在說頂個鳥用,我沒理他,招呼胖子加緊腳步。
胖子一看這方向,道:“完了,要跟姓張的撞上了。”
我道:“姓張的比我們機靈,早跑的沒影了。”
胖子氣喘吁吁道:“天真同志,看來你丫知道不少內幕啊,不行,你可得交待清楚……”話沒說完,我們已經跑到了那堆灰燼旁,沙鼠已經走的差不多,只剩零零星星幾隻,速度也非常快。
金運算元也是明白人,趕緊道:“跟、跟軍鼠走。”只有胖子一個人還雲裡霧裡,我只得邊跑邊跟他解釋,金運算元緩過氣來,也能自己跑了,黑暗中,我們只剩下一隻手電筒,伴著微弱的光芒,緊跟著幾隻小軍鼠,就怕跟丟了。
胖子知道沉沙過後還有風暴,氣的不禁跳腳,對金運算元道:“操,你們胡大不給你面子啊。”金運算元臉色一變,道:“胖子,別亂說話,要死人的。”
都這關頭了,這死胖子居然還有心情扯皮,我吼了他一嗓子,胖子嚇的肥肉一抖,旋即愣了愣,邊跑邊道:“行啊你……天真,這一嗓子練了很久了吧……”在沙漠裡跑很費神,更何況還要盯著幾隻小老鼠,心理壓力極大,沒多久,連胖子也說不出話了,別看這這小老鼠體格袖珍,但持久力不是蓋的,或許是長期生活在沙漠中,它們已經熟悉了沙漠奔跑的技能,速度不減反增,再看我們三人,一個個已經是拖著腳步在跑。
黑暗中,我覺得風似乎大了一些,由於防風鏡什麼也沒帶,因此風中帶著的沙粒時不時就會迷了眼睛,我一想到那一袋子裝備,就覺得肉痛,特別是我那副六萬塊的墨鏡,真是心都在滴血,這麼一想,便有一股悲憤的力量勃發而出,腳步快樂些。
胖子有氣無力的嚎道:“天真,你……你打興奮劑,你犯規……”
我還沒來得及教育胖子,金運算元突然停住了腳步,再原地大口大口喘氣,我心中暗罵,這人怎麼關鍵時刻,比我還拖油瓶。我回頭,正打算給他鼓鼓勁兒,誰知金運算元立即就對我搖頭,道:“不行,晚了……”
胖子道:“他孃的,想被沙埋啊,還不跑,什麼晚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