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雖然為了權宜之計,準備跟著德國人走回頭路。但事實上,這麼做的原因,更大一部分是出於悶油瓶,我對他是絕對相信,即便他現在指著一個懸崖說:跳下去,我保證你不會死,恐怕我猶豫一下,也會跳下去試一試,但這次的事情,讓我覺得很不安。
先是小龍女離奇失蹤,將潛水裝備脫在了洞穴的入口處,也就是說,德國美女並沒有走回頭路,而我們眼前的路已經到了盡頭,除了這些王八才能鑽的孔以外,我實在想不出德國美女究竟去了哪裡。
下意識的,我看向那條血淋淋的手臂,看骨骼的大小,那應該是屬於男人的手臂,很顯然,老雷當初的人在這裡遭遇過襲擊,而襲擊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氣孔裡的東西。
隨著悶油瓶單手探洞的動作,氣孔裡的聲音安靜了下去,但我們誰也不確定那究竟是什麼,那玩意有沒有走,但光看這條血淋淋的斷手都知道,那必然不是什麼好對付的玩意。
這條斷手的主人,恐怕已經被啃的差不多了。
而德國美女進入這個洞口後,根本就沒有走回頭路,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兩個可能了,一是她找到了其它通道,二是她也跟這條手臂的主人一樣,被分屍了拖進那些氣孔裡了。
灰老鼠雖然機警,但畢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他目光盯著四面八方的氣孔,聲音有些發虛,問我:“吳哥,咱們還要不要跟他們走。”
這個他們,自然指的是德國人,但我轉頭去看德國人,他們的臉色都變了,看著那隻斷掌,顯然想到了其它,我略一思索便揣摩出了他們的想法,照這個情況,估計他們也覺得德國美女凶多吉少了。
但我不這麼認為,小龍女雖然還有些天真範兒,但她並不是什麼信女,我至今不知道,她當初究竟是怎麼從雅布達的十八層地獄出來的,由此可見,這個女人還是有些本事的,況且這裡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我覺得她死在這裡的可能性比較小。
我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看三個德國人以悶油瓶馬首是瞻,壓低聲音說了一串德文,悶油瓶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緊接著指向上方,顯然那裡面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走。
我看著悶油瓶頂著張禿頭那張臉,恨不得將他的臉皮撕下來,放在地上狠狠踩幾腳。我不知道悶油瓶怎麼想的,他這人一向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天知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非得假扮張禿子,並且事情發展到這種漏洞百出的時刻,居然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
胖子見此,捅了捅我的腰,壓低聲音道:“小哥的為人別人不知道,胖爺我還不知道,這事兒有蹊蹺,但小哥肯定沒有惡意,咱們靜觀其變。”
悶油瓶顯然是聽到了胖子的話,微微抬了下眼皮,緊接著,又將目光看向頭頂那些氣孔。
我存心想讓悶油瓶聽見,便也對胖子道:“你當小爺我是白痴嗎?我只是怕他一個人冒險,現在不時興孤膽英雄了,如果他真出了什麼事兒,死在你面前,胖子,你過得去嗎?”
胖子看了‘張禿頭’一眼,正經道:“那到不會,我會給他立個牌坊,天天三柱高香,都是兄弟,誰也不能虧待誰不是。”
悶油瓶皺了皺眉,也不知有沒有聽懂我想表達的意思,他現在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勉強,張教授就張教授吧,反正研究挖墳和研究海底地質結構,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只要他能把我的話聽進去,別再一幅你敢跟過來就絕交動槍的架勢,我就心滿意足了。
就在我和胖子說話間,那種咯吱咯吱的聲音又響起來了,而且這一次,數量明顯增多了,除了最初那個氣孔,其餘的氣孔裡,也傳出了相同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像有老鼠一類的東西在爬動。
但打死我也不信,在百米深的海底會出現老鼠,然而就在我們所有人戒備舉槍關頭,有一個東西突然從氣孔裡探出來了腦袋,我一看,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心說媽呀,我了個上帝,老鼠真的奇蹟降臨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比這更不靠譜的事情?難道這些老鼠,進化出水腮了?
探出頭那隻老鼠,個頭極大,只有一個腦袋露出來,足足有成人兩個拳頭大小,長的烏黑髮亮,兩隻眼睛圓滾滾的,由於就在我頭頂的氣孔處,因此一下子就與我對視了,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一種兇殘的氣息,那兩顆黃豆大的眼睛裡,露出的目光,卻彷彿是要把我剝皮拆骨一樣。
我一驚之後,瞬間反應過來,心說小爺這幾年可不是吃素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個海耗子還敢來這兒叫板?想也沒想,由於距離很近,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