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身後的神道下面就是掉頭的‘童子酒’,還有一隻活粽子在後面,天知道它什麼時候就會蹦躂出來,如果就這麼等下去,估計悶油瓶還沒下來,我們四人就要命損至此了。
我越想越惱火,趙旺的事情也先忘到了腦後,四人齊刷刷盯著那八十一道方孔石柱,就差沒把它看出個花來。
我聽說,那‘九生九死鎖’,製作過程十分複雜,要耗盡大量的人力物力,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八十一道機關的石柱,別看它小,估計建造之初,也不知窮盡了多少人的智慧,看來那壁畫中的方士,不僅是個心思狡猾之輩,而且還是個才智過人之人,也不知究竟姓甚名誰,有沒有在歷史上留下個隻言片語。
想到這兒,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方士雖然利用了上面那位王爺,但為了造這處死而復活的神仙鬥,必定不敢大聲張,也不敢動什麼大工程,如果真要設下九九八十一道機關,肯定不是十天半月能完成的,在古代勞動力落後,肯定是個一年半載的大工程,與《葬書》中的‘藏’字背道而馳。
正所謂:葬者,藏也,為人而不可見也。
古往今來,大多數王侯的陵與墓都是分開的,陵可以在歷史上找的明確的記載,但墓卻很難找到,就像最出名的鐵木真墓,光虛冢就挖出了好幾個,但真正的墓穴,至今都還是個迷,只留下了祭祀的陵供後人參拜。
這個地方是個能讓人死而復生的神仙鬥,意義更加重大。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我自己,我恐怕恨不得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發現它,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有什麼比死而復活更有誘惑力?
我越想越覺得有門,便將自己的分析對三人一說,緊接著道:“我估計,這其實是個幌子,大凡能把墓盜進這裡來的,都跟胡哥一樣,大多是身懷異術,博學強識的人,一看到這機關鎖,肯定會聯想到‘九生九死鎖’,因此不敢輕舉妄動,即便有摸金倒斗的,真能破解這機關,那麼沒準也是個套,反而會中計。”
老胡被我一說,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畢竟只是一個可能,如果這個可能是錯誤的,那麼我們就等於自尋死路,一時之間,我們又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老胡道:“我倒是看出一些門道,你們看,這些孔竅一共有八十一個,橫排豎排各九個,這個墓主人是個修仙練道,擅長堪輿的方士,如果我沒估計錯,這應該是按照道家的九宮排列,每一排孔竅中就有一個生門,咱們只要以此推算,或許就能找出關鍵。”
胖子皺了皺眉,嘶了一聲,道:“胖爺我倒了十多年的鬥,做的是地下工作,算卦這種事兒,我還真沒學習過。”我也有些雲裡霧裡,普通人,誰會沒事去了解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但我看老胡說的有些分明,便問道:“難道你能推出來?”
老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可以一試,不過你剛才也說,這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如果我真的推算出九道生門,反而會落入陷阱中。”
我頓時有種想罵孃的衝動,現如今也只要兩條路走,第一是由老胡推演出正確的生門,但如果這是個陷阱,我們反而會中了招,第二,同樣推演出生門,但除了這九道生門,其餘的就胡亂插,但如果這不是個套子,我們同樣也會陷入死地。
現在最大的難題,不是如何找出機關,反而是與那位方士鬥智,這究竟是不是一個套?
我和老胡正苦苦尋思,胖子突然道:“咱們這麼想著也不是辦法,老胡,我看你先把那生門給算出來,咱們看看路子,在合計合計。”
眼下也只有如此,老胡點了點頭,接著便回憶著年輕時學的九宮術數,細細推算起來,嘴裡唸唸有詞,晦澀艱深,我和胖子也聽不懂。
不過摸金一脈,講究的是察地氣、辯風水,風水一詞,最早起於陰陽學說,陰陽之術,以《易》為總綱,研究天地間的變化規律,事實上是一脈相承,因此真正懂風水的堪輿高人,對於術數,都能說出個四六九等來。
老胡在旁邊推演,我和胖子趙旺三人不敢打擾,坐在一旁耐心靜候,趙旺坐了會兒,屁股扭來扭去,就跟底下長了蝨子一樣,我問他怎麼了,他扭扭捏捏道:“尿急。”
胖子罵了句:“靠,尿急就去放水,難道還要我們給你把尿啊!”
趙旺瞧了瞧黑暗處,估計是害怕,我忍不住嘆了口氣,指了指左邊角落的位置,道:“去那兒。”趙旺提著褲子走到了角落裡,不多時我們就聽到了放水聲,胖子忍不住調侃道:“你這夥計就跟你當年剛下鬥一個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