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開始前進。
這個過程是極其痛苦的,尖銳而寒冷的冰刺,一不小心就會劃傷面板,有些狹窄的地方,幾乎是肚子貼著冰縫划過去的,等走過之後,整個肚皮都凍麻了,衣服根本無法保暖,甚至寒氣入侵,帶上了一層冷潤。
一路過去,都是我在開路,這條冰縫隙確實比較長,越往下走我就越有信心,因為這證明我的猜測沒錯,悶油瓶曾經來過這裡,雖然條件險惡,但沒有完全被冰封,依舊可以達到讓人透過的條件。
最後熱哈曼大約是良心發現,也許是看我劃出的傷口太多,他道:“老闆,你歇一歇,換我來吧。”我沒逞強,跟熱哈曼小心翼翼的調換了方位,又熱哈曼在前面開道,途中,他忍不住問道:“老闆,這個問題我很想問,您的朋友對您有這麼重要嗎?要知道,咱們現在已經是在拼命了。”
開道不過半個小時,熱哈曼身上也開始添傷,即便我們事先依舊將裸露的面板包裹,但也僅僅是初級防護,不可能阻擋所以的傷害。
頓了頓,熱哈曼道:“老闆,其實朋友也就那麼個事兒,用不著這麼當真,我看得出來,您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但用我的切身經歷來說,我覺得朋友就是個屁。”
“我以前也認識了一個哥們兒,那感情,用漢話來說,是生死之交,我們兩家都窮得時候,燉一次羊肉都要給互相端一碗,要人沒回來,還給他留著,當時窮得叮噹響,他媽生病,我二話沒說,將自己卡里最後的四千塊錢打過去了,這夠義氣吧?”
我點了點頭。
熱哈曼又道:“後來他跟了一個老闆,也是搞玉的,闊起來後搬到了城裡,每年回來的時候,眼睛都是長在腦袋頂上,人嫌我家裡亂,連飯都不願意來吃一頓,什麼共患難的情誼,早他媽忘到九霄雲外了。”說“完,他自嘲道:“所以啊,錢才是最親的,朋友這東西,只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老闆,您這麼折騰,究竟值不值?”
熱哈曼說的是事實,很多時候,朋友之間只能共患難,很難同富貴,但我知道,悶油瓶於我不只是朋友兄弟這麼簡單,更確切的說,是一種責任,無法逃避,更不能逃避的責任,我的良心時刻在督促我,如果你放棄他,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我沒接熱哈曼的話,兩人輪流開道往前走,但越往下走,我就越覺得焦躁起來。
冰縫裡的環境是極其狹窄的,我們在裡面,甚至連蹲下這個姿勢都辦不到,就是大便都只能站著,換句話說,我們也根本不可能停下了休息,只能一直走。
我們從早晨走到中午,其間只能站著吃一些食物,稍微停下腳步歇息,又繼續開始走,直到下午的五點多鐘,我和熱哈曼兩人幾乎全身都是是被砸或被刮出來的小傷口,但這時,我們依然是行走在亢長的冰縫裡,依舊沒有走到頭。
此時,我和熱哈曼幾乎都是兩腿打顫了,從進入這個冰縫開始,我們就沒有坐過,甚至連蹲都沒有蹲過,一直保持著行走和站立的姿勢。
前方還是沒有盡頭,天將要黑下來,我們被困在了冰縫裡,往後退不可能,一是我不願意,二是即便再退回去,估計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
我忍不住有些驚心,這條冰縫到底有多長?難道悶油瓶是不停歇的一直往前走嗎?不用休息不用睡覺?我簡直不知道悶油瓶是用怎麼樣的毅力堅持下來的。
這時,熱哈曼疲憊的問我:“老闆,這可怎麼辦,咱們被困住了。”
我不死心,道:“沒有被困住,一直往前走,前面一定有出口。”
他道:“還要走多久?”不等我回答,他便道:“誰都無法確定,萬一路途還很長,難道咱們要不眠不休走上幾天幾夜嗎?”
我知道他是在打退堂鼓,於是說道:“你要回去我不反對,但你現在走回頭路,就意味著要將白天走過的路程重複一遍,至少也有八個小時吧?”我並不是用這個威脅他,只是講明事實的依據。
熱哈曼臉上疲態盡顯,苦笑道:“要賺您的錢可真不容易,那您有什麼打算呢?”
我道:“繼續走,咱們走回去要八個小時,沒準往前再走幾十分鐘就是出口呢?很多事情是難以預料的。”熱哈曼內心掙扎了一陣,認命的點頭,我們於是繼續往前走。
這個過程實在枯燥而痛苦,實在不必贅述,總之我走到後來,眼皮幾乎在打架,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從黑夜,一直走到黎明,終於穿出了冰縫,身體瞬間得到了解放。
熱哈曼長長吐了口氣,喉嚨裡發出一種壓抑的驚喜叫聲,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