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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殷朝歌笑眯眯地只是喝酒,不說話。

擺夷漢子是真醉了,不過並沒有發酒瘋,只是歪倒在椅子上,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哼著擺夷山歌。

擺夷大嫂道:“你看看這人!”

嘴裡雖嗔怪著,她臉上卻浮起了一陣溫柔的紅暈,眼中閃動著幸福滿足的笑意。

擺夷漢子正哼著的,正是他們當年訂情時唱的山歌嗎?

她一定是又想起了當年那些甜蜜的日子。

殷朝歌看著他們,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擺夷大嫂笑道:“兄弟,你也不用著急,只要有緣,總能在一塊兒的。不過,她爺爺可是個老古板。”

殷朝歌道:“她爺爺?就是大哥剛才說的木將軍?”

擺夷大嫂點頭道:“是啊。木老爺子原先是段總管的大將,後來不做官了。脾氣大得很,把個孫女兒當個寶貝似的,生怕讓年輕小夥子給勾了去。”

殷朝歌道:“我今天看到木姑娘時,有一個叫慕容旦的年輕人陪著她……”

擺夷大嫂笑著膘了他一眼,笑道:“那個年輕人是兩天前剛從中原來的,聽說是木老爺子的侄子。”

殷朝歌嘿嘿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

擺夷大嫂起身笑道:“兄弟的酒看樣子也喝多了,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們燒碗醒酒場來。”

醒酒湯又酸又辣又燙,殷朝歌只喝了兩口,就已炸出一身汗來。

擺夷漢子喝了一大碗,酒還真醒了。

眼睛剛一睜開,他便笑著直拍殷朝歌的肩頭,道:

“兄弟,好酒量,好漢子!”

殷朝歌笑道:“哪裡,是大哥比小弟多喝了幾碗。”

擺夷漢子大笑。能結識兄弟你這般有情有義的好漢子,大哥我能不多喝幾碗?!”

大笑聲中,他又用力拍殷朝歌的肩頭,道:“兄弟,你放心,你嫂子同木家瀟瀟姑娘一向交情很好,一定能幫上你的忙!”

殷朝歌大喜,起身深深一揖,道:“還請大嫂多多費心,兄弟我……”

擺夷大嫂笑道:“好好的怎麼又酸文假醋起來了?早知兄弟會酸,我也不用去燒醒酒湯了。”

殷朝歌尷尬地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擺夷漢子打了個酒嗝,衝擺夷大嫂一擺手,道:“你也真是,還拿兄弟開心!沒看見兄弟急成什麼樣子了嘛!”

擺夷大嫂笑道:“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呀。時候不早了,兄弟又唱了酒,還是早點歇著吧。你放心,明天一定能讓你見著心上人!”

殷朝歌道:‘當真?”

擺夷大嫂笑道:“大嫂還會騙你不成!”

淡淡的星光自視窗照進來,灑在殷朝歌的床頭。他的目光已如星光般朦朧。

朦朧中,他好像又見到白衣勝雪的木瀟瀟正斜坐在蝴蝶泉邊,清亮的泉邊反射的太陽光在她烏黑的長髮上跳躍著。

他躁動不安的心忽然間就已平靜下來,平靜的如同這靜夜中默默無言的木葉村。

明大就能再見到她了。

真好。

第十二章 血濺木葉村

心裡有事的人總是很難睡著的。

木瀟瀟雖然早已躺下,卻一直睜著雙眼。

她看著窗外的滿天繁星,整個人似已痴迷在這淡淡的星光裡。

已是深秋,夜涼如水。

但她還是覺得被窩裡太熱了,她的兩頰一直都微微地發燙。

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嘆了口氣,推開鬆軟的棉被,坐起身來,斜倚在床頭,順手取下斜掛在床邊的一管玉簫。

玉簫在淡淡的星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用發燙的掌心輕輕撫弄著簫管,一陣溫潤清涼的感覺從她掌心直襲上她的心頭,她的心也隨之微微地盪漾起來。

這管玉簫自她六歲起就一直斜掛在她的床頭,十年中,無論走到哪裡,也從未離開過她手邊,但她還是第一次從簫管上體味到這種柔和與溫柔。

她輕輕撫弄著簫管,玉簫上柔潤的光澤流瀉過她的指尖,一如霞移溪脈脈流動的溪水。

溪水無言,溪邊的人呢?

她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木瀟瀟咬了咬嘴唇,推開被子輕輕溜下床,輕手輕腳推開了窗戶。

一陣清涼的夜風拂過她發燙的臉頰,拂動著她散亂的長髮。

風中有木葉搖落聲,有夜露的清涼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