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斷?
無疑就是羅志林的到來導致西錦權力格局重新洗牌。
而這樣的洗牌導致安撫山的關係不再,昔日的靠山成了軟肋,原來的依重成了現在的薄弱環節;安撫山必須重新打造自己的權力關係網,重塑臍帶。
一朝天子一朝臣,時間順序本身就說明了很多東西。
本來,這也沒什麼,這種情況在並非僅見,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官場也一樣,特別是近年來幹部交流或者交叉使用的力度越來越大,幹部的流動性也很大,因此很多人需要完成順關係網再造工程。
安撫山的核心經營理念是“造船沉船”理論,現在他自己依託的權力之舟沉沒了,他大可再造一艘,而他卻沒有做到這一點,其原因也值得深思:關鍵是他還有沒有足夠的清醒、足夠的危機意識,足夠的決心,願否付出足夠的代價?
羅致嫻對於建立省部一級關係網運作和奧妙很清楚,要想從無到有建立起這種關係網,投入是巨大的,要求是持續的、並且是全方位的。它包括金錢、時間、精力,甚至人格和尊嚴的投入。隨著有特色式市場經濟的成熟,某些交易中的賣方市場也日漸分明。金錢要換得權力合作,不但需要投入,而且需要中介、需要時機,這是對企業企業家綜合競爭力的最大考驗。深悉國情、並於此中一步步走出來的安撫山,不可能沒有再造權力之舟的慾望;上述付出,對安撫山來說也不是問題。但從最終結果看,安撫山似乎還缺乏足夠的清醒和決心,沒有付出足夠代價的意願。
安撫山的問題是,上述種種他本來早已付過了,突然變故使原來一切付出都打了水漂,需要從頭再來。這等於要為同一件貨物支付兩次賬單,相信大多數人都難免因此心存芥蒂。何況,安撫山本人已今非昔比,自我預期與以前大不一樣;他可能被一時的成功和榮耀所迷惑,過高估計了自己,低估了對手。
安撫山自恃現在有了實力,在哪裡都是座上賓,不願作出能令對方滿意的讓步,而更讓羅志林惱火的是安撫山為了一個女人和羅志林互不相容。
安撫山太低估了他的對手了,他所面對的,是絕對不應該低估的對手:他的對手錶面上是安西,實際上是羅志林為紐帶形成的一個利益集團,最終被“接收”大半股權、雞飛蛋打,自古商場官場即如戰場,就有這麼殘酷。
安撫山自稱從國內股市i伊始,就以購買原始股起家,是國內股市初創時期的得益者,但這話羅致嫻是不相信的,安撫山以房地產起家,而房地產是和官員接觸最為緊密的一個行業,以及當時普遍環境背景。可以肯定,安撫山並非聖人——如果大家都玩貓膩,他又恰好有此方便,他又為什麼不玩呢?
安撫山的起家有貓膩,其實有貓膩不奇怪,沒貓膩倒近乎奇談怪論。這種貓膩是當時大勢所趨,其責任主要不在企業家個人;但這種情況卻為政府及其官員整治“不聽話”的商企人士,提供了便利。
如果僅僅是如此,羅致嫻倒也對曾懷德談不上什麼太壞的觀感——畢竟曾懷德選擇的時機不錯,理由也非常的充分,“保護國有資產不流失”的正面聲譽。
安撫山衝冠一怒為紅顏,這自然是錯,但對於羅志林來講,為了一個女人如此,那就更是錯上加錯,事實上後來羅致嫻發現羅志林在玩火,所謂的收歸國有不過是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接下來的就是又把這個國有變為股份或者民營,而參與其中的就有她的哥哥。
這對他哥哥而言,當然算是一筆劃算的生意,但對於曾懷德來講恐怕就未必。
而還有一個讓羅致嫻不看好曾懷德的是曾懷德最喜歡“拉大旗作虎皮”,曾懷德嚐到了的甜頭,熱衷於請上級領導到其“領地”視察,再讓當地媒體偽造來訪領導的講話,為自己撐腰。但是這樣的造勢和牛皮顯得太過鋒芒畢露
綜合這些因素,陸政東和曾懷德、雲維熙的競爭絕不是一場完全一邊倒的競爭。
羅致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樣的判斷,如果真要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直覺。
雖然羅致嫻自己也覺得,這樣的事情用直覺來判斷是很可笑,也是很不理智的,這樣的直覺是一點事實依據都沒有。
但是她的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她,她有什麼能比女人的直覺更靈敏呢?
還有今天陸政東在面對她和金莎的時候的表現,也說明陸政東還是自制力很強的一個人。
不過羅致嫻卻是想錯了,陸政東的內心遠不像他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他不過是掩飾得極好罷了。
陸政東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