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檔案上,有著一幅海圖,標著經緯度。我立時在這份海圖上,找到了那個荒島。
傑克上校在提醒我:“請你看西南方!”
我看海圖的西南方向,上面成弧形,畫著許多大小不同的船隻。這些船隻,距離那荒島,大約是四五浬左右,我道:“甚麼意思!”
傑克道:“海軍正在那裡,進行大規模的演習,這艘船如果向西南方駛去,一定會被發現,可是事實上卻沒有人見過。”
我呆了半晌,傑克上校“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懊喪地道:“有甚麼好笑?”
傑克上校道:“根據我的判斷,你所遇到的那兩個神秘人物,只不過是兩個在演習中負責執行巡邏任務,而又富於幽默感的兩個海軍人員,衛斯理,他們和你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的臉迅速漲紅起來,我知道傑克上校的推測是錯誤的!
可是,我卻又想不出甚麼話來反駁他!
我用力拍著桌子:“如果真是有那樣兩個海軍人員的話,你去將他們找出來!”
傑克攤著手:“何必?誰會像你那麼認真,一些玩笑也開不起?”
我狠狠地瞪著上校,又轉頭去望小郭,小郭雖然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一望便知,他站在傑克上校那一邊。他之所以不說話,只不過是因為他不想得罪我而已。
我吸了一口氣:“好,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以後,我不會再來麻煩你們了!”
傑克上校道:“不要緊,我們歡迎有任何線索,萬良生畢竟是一個重要人物!”
我“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懷著一肚子悶氣,回到了家中。白素開門給我,第一句話就道:“萬太太打了兩次電話來找你,她說,她要知道,你進行得怎樣,是不是有了結果。”
我不加思索,就道:“你打電話去告訴她,我已經有了新的線索,但是還不確切,我要繼續使用‘快樂號’,叫她別心急。”
白素也看出我的神情很沮喪,所以她不再說甚麼,去打電話。
萬太太的聲音,響得我離電話有幾步還都聽到,我沒有聽下去,走進了書房。
在警局的時候,我本來是還想和傑克上校提一提,我曾聽到萬良生唱歌一事的,但是我終於沒有提,要是說了的話,除了增加傑克上校對我嘲笑之外,還會有甚麼特別的結果?
但是,事實上,我的確聽到萬良生唱歌,我必須相信自己的聽覺。
但是那必須肯定萬良生當時是在我的附近。可是事實上,萬良生不在。
我想得有點頭痛,以致白素在我的身後站了很久也不知道,直到我轉過身來,她才溫柔地道:“你又遇到了甚麼怪事?”
我嘆了一口氣,將在那個小島上,遇到了那兩個神秘人物的事,詳細和白素講了一遍,最後道:“傑克上校的結論是,那兩個人,是和我開玩笑的海軍人員。”
白素皺著眉,道:“也有這個可能,但是,他們一上來的時候,好像是認識你的。”
我回想著當時的情形:“是的,他們之中有一個人,隔老遠就向我叫道:你改變了主意?沒有人會對一個陌生人說這樣話的。可是當我提醒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像是不相信。”
白素顯然留由心聽過我的敘述,她立時介面道:“他們中的一個說:你們看來都差不多!”
我點頭:“是的,這句話也完全不可理解。”
白素道:“這句話倒可以理解,那兩個人,一定不是東方人?”
我聽得白素那樣說法,不禁呆了一呆。
那兩個人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連我在內,也說不上來,而且,我從來也未曾注意到這一個問題,因為我覺得那沒有甚麼關係。
當然,我還清楚地記得這兩個人的樣子,可是現在叫我來判斷這兩個人是甚麼地方的人,我也說不上來。他們的英語極其流利,但是他們的膚色,卻是古銅色的,真要下斷語的話,我會說他們是中亞細亞一帶的人,但是,那又有甚麼關係呢?
我將自己看法說了出來,白素道:“當然有關係,我們是中國人,如果有一個日本人迎面走來的話,我們很容易就分得出,那是一個日本人,可是叫一個歐洲人去區別日本人和中國人,就很困難,在他們看來,中國人和日本人是一樣的,正像在我們看來,法國人和荷蘭人,沒有甚麼分別一樣。”
我笑了起來:“你的解釋聽來很精妙,但是事實上,是混淆是非的,要知道,那兩個人並不是將我誤認為日本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