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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寬大明亮的別墅,自己的別墅,再沒有哪一天這樣明亮過。陽光統統灑進來,沒一絲黑暗遮擋,全然恬靜,沐浴光明。

卻只是淒冷。

他的手裡是僅有的一張她的照片。在‘懿’會所的外面,霓虹燈照耀下的她略帶著氣憤、卻那樣迷人的臉。

那一年的那一天,他們還沒有理由把彼此的命運糾纏到一起。她沒有理由接受他莫名其妙的十萬元贊助,他沒有理由把她從那個老色鬼的騷擾中掙脫開來。縱沒有理由,他還是那樣做了。

毫不猶豫,毫不遲疑;他終究是,見不得她受一丁點委屈。

於是之後,他們終於找到理由。

找到理由,她終於可以輕輕撫正他的領帶叮囑他開車小心;他也終於可以把她擁在懷中靜靜感受。

可是再之後,一切理由竟都在瞬間坍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和她,被一段十幾年前的恩怨劃在了河的兩岸,再沒了相互思念的藉口。

沒有理由,是不是就真的能不再思念?

他和她,最後還是在齊盛堯的面前,再一次站到了一起。

如今,那樣強大的對手已經在他和她的面前倒下了,原本應該雀躍的心情,卻在照片中她粉紅的、圓潤的臉蛋下,怎麼也舒暢不起來。

因為今天,是她準備離開的日子。

她要和李政離開這裡,去深圳還是什麼地方的日子,恐怕再不回來的日子,原來就在今天。

齊家琛的手指緊緊捏在那被精良沖印的照片上面,久久不能釋開。

這不是他一直孜孜追求的麼?把父親的仇恨一點點追回來,欠他的債一點點討要回來。為了這個信念,他甚至放開了那雙最捨不得放開的手。時值今日,如何還應該不甘心?

耳邊仍舊是她曾經帶著最後一絲期翼、紅著眼睛問他的那樣一句,“把上一代的恩仇放下,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可以麼?”

而他,卻冷著心腸,讓她“忘掉從前的一切”,在她婆娑淚眼中,讓她“忘掉一切”,包括他、包括他和她的一切。

猛地,齊家琛將那照片放回到了書面上,再站起來的速度卻是快得可以。他拿了車匙,從樓上飛奔下去。

有什麼不可以?如果此刻,他連最後嘲笑、諷刺齊盛堯這最後的儀式都已經不屑於完成,看到那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軀體只餘欷殻��奩淥�伎梢裕�綣�背醯�諞晃匏�械睦磧珊螅��濟話旆ㄑ掛植蛔〉匾�グ閹�刈ⅲ�敲唇袷苯袢眨�撬��裁床荒馨閹�餱。�

不管她是誰的女兒也好,不管她的母親曾經做過些什麼也好,他只要和她在一起,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這難道真的必須要一個理由麼?!

他飛快下樓,甚至來不及和誰打個招呼,將至大門口的時候,不料卻被沙發上正嫻靜地、低頭看時裝畫冊的他的母親輕輕地叫住了。

“家琛,你要去哪裡?”

“有事出去一下。”他轉頭推門,當大門已經半開的時候,他聽到身後悠悠的一個聲音。

“那個姑娘今天要走是不是?你不能去!”

齊家琛驚詫地回了頭。

他看到他那位溫柔、嫻靜的、從未曾過問他絲毫事物的、軟弱至極的母親,面帶堅毅,冷冷將畫報放平在茶几上面,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忘了你爸爸是怎麼去世的?她媽媽曾經對我們家做了些什麼?你永遠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第86章 萬一沒人要

鍾蕾和李政很早就到達了機場。

事實上,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他們就已經坐在了候機廳裡。

情況就是,李政來接她的時候,等在她宿舍裡每隔兩分鐘看一下表,問她是不是該出發了。

有些哭笑不得;鍾蕾問,“你這麼早到是要搶座位麼?”

李政說,“我是搶新娘。”

正說著,旁邊有人叫了一聲鍾蕾。

她心下一驚回頭,看到一個高個子男人笑著向她走來。

“馮駿?”

“我出差。”他說著,禮貌一擺手,“這位是我們公司張總。”

“鍾蕾,我們又見面了。”

年長的女人慈祥伸出手,鍾蕾再一次陷入了對自己低智商的憤懣當中。

那一次蔡小樂婚宴上偶遇到的母親的老同學,她後來一直有些後悔沒有多打聽一下自己媽媽年輕時候的事情。她媽媽走得早,留下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