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里:“……”
一直沒有說話的維吉,此時看著斯維爾漫不經心的態度,嘲諷地笑著:“你這樣子真像一隻自以為是的花孔雀。”
斯維爾就被她噁心到了,他蹭了蹭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切換成了英文模式:“好吧,咱們身為東道主的,得為遠道而來的,大洋彼岸的貴客著想。”
“那麼”他一直就沒放下的笑容此時更深,似乎帶了些,除輕蔑之外的,別的意味:“我們該談一談——”斯維爾指了指天花板,語氣不容置疑:“有關樓上那位的歸屬問題。”
☆、15。強取的時間
38。
當蘭明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閣樓的地板上,被子胡亂地扯在床與地面之間,他楞楞地看著地板上扭曲盤折的紋路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自己大概是掙扎之中從床上滾了下來。
發燒了嗎……
他躺在地上,把身下的被子踢到一邊,即便是木地板,在寒冬之下依舊冰涼,蘭明把滾燙地臉頰貼在地板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腦子裡彷彿有隻野獸正在叫囂著,妄圖衝出無形的牢籠,小惡魔雙目沒有焦距,他此時什麼也不想思考,整個人就像只留下一具驅殼,執行著最基本的生理活動。
不行……
不能這樣……
他掙扎著扶著床邊站起身,卻不小心踩上攪成一團的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咚”的兩聲——還有一聲是腦袋磕在床邊的聲音。
蘭明蜷縮著身體,捂著被磕到的額頭,難過的快要哭出來。
他來了……
神志不清的他腦海中只有這一個聲音,身體似乎不受控制一般,他艱難地挪到了閣樓的窗戶邊,扒了上去。
他來了……就在這裡……
顧不得此時衣衫不整,顧不得此時他連思考都困難,顧不得以他這樣的狀態直接栽下去,會不會半身不遂什麼的。他唯一的想法,便是離開這裡。
越快越好。
39。
斯維爾送走了“客人”,又在教堂門口站了一會等到了徐小妹和她的蛋糕,便回到了閣樓。
迎接他的,是空空如也的房間和半開的窗戶。
悽冽的冷風灌入一團糟的室內,連最後一絲溫暖也毫不留情地捲走,沒有留下分毫。
斯維爾咬牙切齒:“……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把蛋糕放在一邊,走到窗戶邊,從三樓向下望去——底下堆砌得高高的空紙箱子向下凹陷了一大片,明顯是有什麼重物砸在上面過。
男人懸著的心放下了些,幸好前幾天把廢舊的箱子都集中到了一起準備賣掉。
接著他就想到了剛剛才離開教堂的三個人。
他盤算了下小傢伙和那群人直接碰上的可能性有多大。
“……應該不會的吧。”
40。
小惡魔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義大利風情街的小道上挪動著,全身如同火燎一般的熾熱,讓他沒心思理會從三樓摔下時蹭出的傷,他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原本熟悉的街道此時似乎全部被像積木迷宮一樣,憑空挪動過。他磨磨蹭蹭走了半天,最終發現自己不過是在小範圍的原地打轉。
啊啊……
他無助地靠在一幢建築背面的牆壁上,覺得自己再也走不動了。
我迷路了……
蘭明使勁甩甩頭,企圖讓自己更清醒些,卻感到大腦就像是一隻裝滿了水的氣球,總有種裡頭東西都會被不受控制地甩出去的錯覺。
步行街什麼時候多個迷宮了……
他仰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心悸的感覺一直沒有消退,此時甚至有加劇的跡象,他覺得似乎下一秒,心臟就會因承受不住負荷而炸裂開來。
有沒有人……接我回去啊……
蘭明偏過頭看向街道的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徑直相這兒走來。
“斯……維爾?……”
而當對方真正來到他面前的時候,蘭明才發現,男人根本就不是那個一點也不靠譜的房東大人。
毫無懸念,小惡魔轉身就想跑,卻被猛地拉入一個強有力的懷抱中。
雷諾沒有說話,死死緊捁的雙臂代替了他此刻的心情,即使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他,在看到對方毫不留情地轉身欲躲之時,依舊痛苦地幾欲扭曲。
就像是把自己的心挖出來,虔誠地雙手獻上,卻被隨手棄之地面上,任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