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色外套,一邊穿起一邊輕步上前,慢慢開啟房門,看了看屋裡大床上還在睡覺的人,而後再次不動聲色地合上門,換上皮鞋,走出屋子。
不急不緩地走到樓下,她轉頭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看向不遠處的人影。然後不爽地吸了吸鼻涕,走上前,語氣冷淡地說:“昨晚不是走了嗎?有東西落下了?”
“祁參姐……祁齊呢?”凍得臉頰和鼻頭髮紅的康梓馨怯怯地看向她。
“在睡覺。”祁參態度很冷淡地回答,並不想對她再多說別的,“一早跑來,是有事嗎?”
康梓馨垂下頭,為難地說:“昨晚……我直接丟下她走了。回到我姐家以後,總覺得……那樣是不對的……”
祁參不耐煩地放眼望向遠處的樹木:“然後你現在想怎麼樣?”
“這個……麻煩你幫我交給祁齊好嗎?”康梓馨小心翼翼地從羽絨服的口袋中取出一封信來,放在手中猶豫地捏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地遞交到祁參的面前,很認真地說,“既然她在睡覺……我就……不找她了。”
祁參冷眼看著那封信,挑起眉頭說:“昨晚你應該把該說的都說了,寫信……還有必要嗎?”
“我不想讓她為我傷心。”康梓馨輕輕地攢著眉心,懇求地望著她,“麻煩你了,把這封信帶給她,或許她看完了,心裡能好受點。”
祁參盯了她一會兒,冷哼一聲:“如果你這樣堅持。那好。”她探手,手掌覆蓋到那封信上,並不很正式地握了過去。
康梓馨確認般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擔心地說:“那……”
“祝你一路順風。”祁參很冷淡地做出了結束語。
“……謝謝,祁參姐……再見。”康梓馨仰頭望向祁齊所住樓層凸出來的陽臺,最後對祁參頷首一下,轉身,好像不再猶疑,小跑著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她消失在這個小區裡,祁參抬高手,緊抿著雙唇看著手裡的那封信。
手指一個用力,平展的信件頓時在她的手掌中收縮變皺。
兩手交錯,祁參面無表情地將信展開,然後攔腰撕開。兩片交疊,再撕開。四片摞起,再撕開……一直到信紙碎片的厚度使得她的力氣沒辦法再進行撕裂了,她才攤開手,望著手中片片碎屑,一揚手,將它們狠狠地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白色的紙屑像一團球在風中散開,大部分順著她的力道飛進了垃圾桶內,其餘少部分則隨著凜冽的冬風四處飄散開來。
“既然已經傷害過她一次了,就沒必要再有第二次。”祁參對著幾片還未落地的白色紙片冷冷地說道。繼而雙手插進口袋中,轉身走進了樓洞內。
屋裡比外面要暖和很多,祁參脫下祁齊的羽絨服丟到一邊,開始彎身整理昨晚茶桌上殘留下來的酒瓶和酒罐。儘量不發出聲音地將那堆垃圾堆到廚房的垃圾筐內。然後拿出抹布擦乾淨桌子,再用笤帚和簸箕,一絲不苟地掃地,再找來拖把拖地。
一切搞完後也不知過了多久,出了一身汗倒是把剛才受的風寒差不多驅除體外了,蹲在地板上喘粗氣的時候,主臥的門開啟,祁齊滿臉痛苦的醉意,靠在門框上看著她,也因為醉酒的頭疼而縮著一整張臉:“幾點了?”
“八點半。”祁參回答。
“上班要遲到了。”祁齊更痛苦地晃了晃身體。
“請假吧。你這樣沒法上班。”祁參左右看了看,“要吃早飯嗎?”
祁齊擺擺手,掐住腦門,搖搖晃晃地走向衛生間,口中喃道:“就剩我……和你了啊。”
祁參怔了一下之後頓了頓,而後淡淡地回答說:“啊,過幾天回去,就是一大家子人了呢。”
祁齊輕笑了起來,回頭看她說:“或許吧……對了,剛才電話好像響了好幾次?”
“騙子電話。”祁參沒什麼波動地回答,“我給罵回去了。”
“嗯……”祁齊這才放心地鑽進衛生間,而後一邊洗臉一邊猶豫不定地問,“過年回去……帶點什麼好?”
祁參閉了眼睛,接著睜開眼回答:“只要你回去,就足夠了。”
“哦……這樣。”祁齊低聲應了一下。
“是啊。不管別人是如何不在乎你。我們家裡的人,卻永遠都把你放在第一位。”祁參如在敘述一件很普通的事,“姐,我們都愛你。”
祁齊站在洗手池邊,低頭瞧著嘩嘩下落的水流,聽著外面妹妹所說的話,眯起酸脹的雙眼,松下緊繃的身體,很低地哈出一口悶氣。
潦草地擦了把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