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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今天我讓小杰開口定量,先給高則崇發了半數的活兒,讓他快學快進,儘快趕上門三太等人的進度。

高則崇漸漸現了原形,先把門三太他們幾個審訊了一遭,一看除了“強姦”就是“猥褻”,不覺搖了搖頭,頗為不屑。

周法宏拿他找裡,很認真地請教:“Sir,在你們警察眼裡,什麼案子最牛逼?”

高則崇答非所問地說:“不管什麼案子,犯罪就就要處罰,當警察得罪人啊,在外面多少人揚言要我腦袋,其實我早想轉行了。”

何永說:“怕了吧,哼哼。我說呀,你們警察還別吹牛逼,碰上不要命的,也傻!”

“唉,可不是麼,為了那幾個工資,搭上性命,誰願意?”高則崇和何永拉近了一點距離。

我笑道:“高所,你這話可沒原則。”

高則崇笑道:“咱現在不穿制服了,還說那冠冕堂皇的騙誰?”

何永審訊道:“說吧,你們是不是也佩服大流氓,佩服那不怕死的?”

“呵呵,只要不坑害老百姓,我還敬重他哪,其實和不少外面混的,我們關係都不錯,人家也夠意思,不在家門口生事,都到外面折騰去,我管片裡面清淨著哪。”高則崇開始美化流氓,也美化自己了。

何永問:“你在派出所管什麼來著?”

“思想教育。”

“就你呀,你們那些雞巴幹警有什麼思想?還別吹牛逼,從這裡拉出一個流氓來,就比你們覺悟高。”

高則崇苦笑一下,不理我們了,可能他現在明白了,大夥拿他開涮呢。高則崇臉上還算平靜,心裡估計已經開了鍋——流氓啊,我怎麼會跟他們混一條船上來啦?

第七節 見面禮

葫蘆架下,這些天經常有細著嗓子唱歌的,一向低調的崔明達突然來了精神,先跑過來在視窗張望兩眼,笑著跑出去了,以便招呼廣瀾,廣瀾不知何事,但也急忙跟去,過一會,倆傢伙歡天喜地回來,進工區就喊趙兵:“跟老六要倆小紙盒去。”趙兵飛離生產線,跑進庫房了。

老三嬉笑著往前一湊:“逮住幾個?”

廣瀾笑道:“不多,算上你才仨。”

趙兵回來了,拿著倆小紙盒,一邊笑道:“龍哥問你們幹什麼哪?”

“蛐蛐,蛐蛐!”崔明達說著,把空拳裡的蛐蛐放進紙盒裡,趕緊蓋好,回頭看廣瀾也把手裡的活物裝了,笑道:“回頭進幾個葫蘆罐子,咱倆鬥鬥。”

老三摻乎著笑:“這裡能有什麼好苗子,都是棺材頭,再說現在也不是玩蛐蛐的季節,怎麼也得入了秋啊——不過還真邪了,監獄裡咋這麼早就出蛐蛐了呢?”

廣瀾笑道:“呵呵,還不是跟你一樣,怪唄。不過牛逼老三是牛逼啊,對蛐蛐也有研究?”

老三得意地笑起來:“這裡可講究大了,我老伯就是一玩蛐蛐的老蟲子,跟我講了不少,這有個專門的名字,叫鳴蟲文化啊——抓機會咱哥倆交流交流。”

崔明達臉上不悅,有些鄙視地說了句:“歇會吧你,將來我們玩現錢兒的,你摻乎唄?”

老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馬上又被笑容遮掩了:“平生好千好萬就不好一個賭字,你們玩吧。”

二龍叼著煙溜達過來,鞭子好象已經被他玩膩,不知道扔哪去了。廣瀾把紙盒掀開一條縫,嬉笑著說:“怎麼樣?比你那破貓水靈吧?”

二龍眯眼看了一下,一揚手給打飛了,崔明達在旁一看,趕緊抓著自己的那個盒子跑開,廣瀾一邊去追蛐蛐盒一邊笑著抱怨二龍:“瞧你瞧你,看我有點樂子你就嫉妒咋的?”

二龍一看老三在一變幸災樂禍地笑,就問他:“老三,他們這叫什麼?”

“玩物喪志,典型的玩物喪志。”老三笑道。

“玩吧——大清國就這麼玩廢的。”二龍說著,朝流水線裡走來,崔明達趕緊往邊兒上躲,二龍指著他手裡的紙盒笑道:“甭跑,它活不過今晚上,這蛐蛐跟了你算短命的。”

“我們不抓,它們咬你葫蘆啊。”廣瀾在後面喊著。

“我那葫蘆有毒,誰想咬得先備足了仙丹妙藥。”二龍滿不在乎地說著,慢悠悠走到我們這裡,在後面輕輕踢了一下高則崇的凳子推兒:“咳。”

高則崇回頭看他。

“北區哪個所?”

高則崇說了個地名。

二龍說:“哦,不是我的管片。”跟在後面過來的廣瀾“霍霍”笑起來。

“副所?還管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