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靠近,沒有著急回拽身子,鳳吟步行就追過去。
顯然鐵頭也早有準備,早就退了馬鐙,雖被摔下,卻一個骨碌給他滾開來,那槍也沒丟,依然正對著鳳吟。
鳳吟左一晃,右一晃,鐵頭也不敢失了機會,倒退著瞄,又正對著堵。“砰”就一聲槍響。
隨著一陣嗆人的土槍火藥味伴著那煙霧散開,鐵頭直接就轉過槍來,抓著槍桿用槍托補擊。
卻見鳳吟似挑擔子一般站著臂膀就鑽到了鐵頭襠下,將鐵頭一扛而起,這一扛是右肩進去往左扛,實際就是挑抱起來的,鐵頭身子也很沉,瞬間被打起來肯定來不及上肩,身子就起得不高,抄得時間是兩手合一手,現在兩手一分,正抱著頭撞回去。雖然周尖沒有定到鐵頭會陰海底,但鳳吟的身子還是撞在他兩腿之間了,鐵頭直接就被撞出去趴在地上了。
鳳吟起了拳意的狠毒斷絕意,身子空中翻轉回來,硬打落山劈,一把就拍在了鐵頭光禿禿的後腦上,“砰”一下也沒試出來頭骨有沒有碎裂,手指摳後脖頸就將人提起來,再看時眼珠子都崩出來了。
鳳吟重重將鐵頭又摔下去,心道:“誒,一時興起,幸好沒讓向楠看見。”轉念又一想:“這類禍害,死了也就死了。”
再看時,青面卻打馬往村子裡奔,鳳吟怕對方有埋伏,別門縫裡放冷槍,趕緊呼喊著追回去。
待鳳吟趕回去的時間,老遠就聽到秀菊那撕心裂肺的尖叫。鳳吟聽得也是一陣心驚肉跳,突然難過起來。
卻見青面傻傻地看著秀菊,秀菊披頭散,一臉痛苦之極的顏色,雙手都哭著摳進土裡了。邊上的土匪又傻乎乎看著鳳吟青面,跪了一地。
青面衝進屋子,現那幾個“劍客”已經不在了。那秀菊只是哭,她應該不知道鐵頭死了吧,或者早料到了,她本該料到的,及時鳳吟跟青面不來,她也該知道,那是個禍害,勸說無用。
只是她心裡剛剛築起的那個小小的美夢,徹底破滅了,這破滅之後再也無法重建了。
青面突然感覺自己做錯了一般,腦子嗡嗡的已經失去了思緒。
鳳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是向楠就過來了,鳳吟確實感覺肋間就有點疼,這疼又不似疼在身上,說不上怎麼來就懊悔萬分,脫了大氅給了向楠,向楠為秀菊披上,秀菊緊緊抱住了向楠。
就這樣過了一場夢的時間,青面面無表情地看著秀菊慢慢將向楠放開,慢慢脫了衣服還給向楠,又慢慢走回屋子,開始收拾碗筷
青面狠狠砸了幾下牆壁,走到門外看著,看樣子就要跪倒了。
鳳吟在後邊看著,青面還是沒有跪倒,卻低低問:“你回不回去?”秀菊看都沒看青面一眼,沒聽到一般。
鳳吟對周圍的人道:“都回去吧,好好過日子,別鬧了,太平軍已經沒了。山東的白蓮教也被蒙古騎兵踏平了。地方的力量很小的。曾國藩大人已經過來調兵了,這裡是最後一戰了,打過仗就可以過好日子了,所以千萬不要糊塗,不要跟他們走在一起。都回去吧。”
那幾個人陸續離開,有年紀小的一個還挺有良心,進了屋子幫秀菊收拾殘局。實際有什麼好收拾的呢,又怎麼能收拾完呢。秀菊也只是機械地摞著盤子。
鳳吟,青面,都有些自責。不是自責貿然殺了這些人,而是來得時間就沒想清楚。再找其他理由平衡得失,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鳳吟跟青面都以為秀菊從此便失了靈魂,成為行屍走肉,被人欺負都會麻木不覺。他們唯一感到慚愧的,就是害了這樣一個本來命運就很悲慘的女子。
但只有向楠沒有這麼去想,這個女人在此情景下竟能保持一種難見的冷靜,她拉一拉鳳吟道:“回去吧,別讓三娘擔心。”
只一句,就將鳳吟拉了回來,是啊,自己還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鄉鄰要照顧。
其實鳳吟跟青面都錯了,一個女子,明知道自己跟著的人是殺人越貨,欺行霸市的惡人,還要去跟著。那麼必然有二,一是她已經死了心,不在乎這些所謂道德與人性了,二就是她已經失了人性。
秀菊是妥協了命運,還是在妥協中變壞,鳳吟是不會知道的,他本來就不認識這個人。
青面也不會理解,因為她一直在錯誤的估算這個女人,就像這次一樣,太讓人出乎意料。女人總會作出一些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向楠憑著個人的敏銳察覺出了這點。
果然,幾年後,白蓮教出來一位很厲害的女堂主,叫什麼教母。人們只是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但她行蹤詭秘,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