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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鎮定。

她從未想過死,可是現在,真的是生不如死,她還不如一死!

“不不,靜宸,你不能死……為了朕在忍忍……”他驚慌的看著她,“朕知道,你難受,朕知道你委屈了……為了朕在忍忍好麼?你不能這樣離開朕……”

“我都這樣了,你覺得我還能活下去麼?”她哭著看著他,“你怎麼可以那麼自私?”

“是,是朕自私。”他親著她的眼,溼溼的淚水淡淡的鹹味,他苦澀的品嚐著,“你若走了,朕怎麼辦?”

“我恨你,我恨你……靖斯年你這個王八蛋,我恨你……”如今她就是個瘋子,失去意志的瘋子,“你說你喜歡我,你說你要保護我,可是最後呢?”

”她吼著,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疼的她暈眩,“騙子,你這個騙子,你一直都在騙我……”

靖斯年抓住她的手,手指壓住她的額頭,那滾燙的肌膚觸碰到他手掌的時候,腦子裡是空白。她疼,他看著都疼,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是君,他的肩上有太多太多的責任與壓力,他不能如青春衝動的稚氣少年,為了她什麼都不顧,什麼都不要!

“皇上,太醫來了……”

“趕緊讓他過來看看……”他側過身,看著門外的符君安,那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突然讓他冷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戈爾琦與符君安都在,他不能亂。

他的手放開了她,離開了那張床,符君安朝著他露出溫柔的笑容,似是張揚,卻又帶著幾分諷刺,轉身離開了。他就這樣看著那道門,好似那是他是唯一的出口。他的身後,她的聲音一聲一聲的拉扯著他的心,撕裂……疼痛……

這個夜,怎麼那麼長?

他恨不得自己去受那些苦,也不是她,也不要她。

好不容易,他同她才走近了一步,這下子又退了回去。

“皇上……官丞相來了……”喜福看著靖斯年,若是以前他總覺得官家與他沒有那麼多的仇恨,可是過了今晚,恐怕是真的再也無法挽回了。

為什麼連喘息都不給他?

靖斯年點點頭,側過頭看著那張凌亂的床,那血跡斑斑的被褥,還有那撕心裂肺的她,突然笑了,“喜福,朕的衣服可亂?”

喜福搖搖頭……

他收起笑容,大步的走了出去。

而洛曉霜在疼痛與洶湧的欲 望中,感覺自己好似被分裂成了兩半,那感覺清楚直接,可是她卻好似如夢如幻般的分不清楚。她的嘴巴被強行張開,不斷的灌著藥,那苦澀的藥,那溫熱的液體,都在提醒她,她怎麼可以恨他?

她忘記她自己同官茵茵說的話了麼?

她怎麼可以恨他?

她根本就不該對他有任何情緒,更不該有任何期望。恨,是因為失去才產生的情緒。她怎麼可以恨他?

如今她是被藥物控制,若是她開始恨了,那麼以後她便被會那樣的情緒控制著,她便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夜,漫長又難熬,那是她在這個荒謬的地方最絕望的一晚。她好像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心,那顆她本以為唯一擁有的財產,如今破碎凌亂。

黎明來臨的時候,四周又恢復了安靜,身邊的人好似隨著暗夜隱藏了起來,她感覺她的感官只剩下疼了,那些傷口的疼,那心口的疼,只有疼……

“靜宸……”

她側過頭,看著那張臉,那張光明俊秀的臉,突然笑了,那是一種無奈苦澀的笑容,一種絕望的笑容。她張開嘴,發出的聲音弱的她自己都聽不見,“符君安,我求你,殺了我吧……”

她不能讓自己陷入那樣的情緒。

她若是不能離開他,那麼她寧願死。

她不能看著自己的心,慢慢的淪陷在靖斯年的身上。

她無法去接受自己要跟無數個女人分配一個男人。

她更做不到,勸著自己愛的人,去同別的女人睡覺,然後大方的說,那叫雨露均佔!

她有的,不多,只有那些堅持了。

若是那些都沒有了,她真的不如一死……

“靜宸,”符君安的聲音很輕,他與她貼的很近,“官傅生來了,我同戈爾琦今日便要離開……”,他的手輕輕的撫著她臉頰的髮絲,“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將你帶出去……”

“真的?”她的眼又流下淚,她怎麼那麼能哭?

看吧,都是那些恨,都是那些淪陷。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