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就成了大唐的屬官,成了秦慕白手下的“部門經理”。
讓薄布恃勤這位突厥的汗王來處理突厥人的事情,再合適不過了。
薄布恃勤一直心慕大唐,南庭也一直與大唐通好。能夠做到大唐的“都督”將來還有可能因功授爵,他歡喜還來不及,因此滿口答應了。
後來秦慕白聽說,薄布恃勤上任後所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泥熟啜給請了來。具體用了什麼法子,秦慕白不清楚也沒去問,總之,曾經的大漠梟雄泥熟啜,現在已經成了“部門經理”手下的“打工仔”。
按照秦慕白的打算,只等奏表到達朝廷,接下來的幾年裡,原本歸屬於南北二庭的西域土地,就將劃分為大唐的州縣。那也就意味著,從此以往西域不會再有突厥可汗與南北二庭的牙帳存在,只有大唐的封疆大吏與州縣城池。
弓月城一戰,薛仁貴威震敵膽,秦慕白兵不血刃,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大唐從高昌國開始,往西域拓疆千里,徹底解決了西突厥這一股盤踞在西域的最強大勢力。按照秦慕白的話說,從此,大唐將在西域“隻手遮天”了。
秦慕白留給薄布恃勤十餘萬大軍坐守弓月城,並留下了薛仁貴這位突厥人眼中的“戰神”,輔助他料理善後。然後,秦慕白自己親率二十餘萬大軍,以宇文洪泰為先鋒,向昭武九姓的宗主國——康居國,全速挺進!
從歷史淵源上講,昭武九姓是大月氏的後裔,後來又與匈奴、粟特人混血,從來就不隸屬中原也不同於中華民族。按照秦慕白心中的構想,西突厥南北二庭這樣的國家與部族,向來與大唐為敵,是一定要對它進行征服與融合的。而大月氏後裔與粟特人,從歷史淵源與地域種族上講,都不適合對他進行征服與融合,只能用為鄰邦與輔翼。
這裡面不存在軍事難度的問題,而是涉及到大唐的國際形象與對外國策。征討西突厥,大唐是弔民伐罪師出有名;平定南北二庭對其進行民族融合,是受到南庭友盟的邀請發兵,最後大唐幫助南庭統一了西突厥全土,薄布恃勤“主動”願意投效大唐。這些都說得通,在情在理。
大月氏後裔的昭武九國曆來就自成國體獨居一方,與大唐素無瓜葛。如果對昭武九國也採取征服與融合的手段,那大唐就將被指為“侵略者”。現在,秦慕白出兵的名義,也是出於康居國王的“邀請”,前去幫助友好鄰邦對抗即將入侵的大食國。
雖然秦慕白並未收到什麼所謂的“邀請函”,但有主管康國軍事與外交的首輔大臣武媚娘在,秦慕白與她之間的這層關係,就是請函。
很早以前李世民和秦慕白商議西域大計時就說起過,西域這地方,邦國種族林立,宗教繁雜信仰不一。因此要處理西域問題,軍事並非首要,外交最需謹慎。在君臣二人構建西域藍圖之時,不約而同的認定了一個原則,外交安撫為上,軍事征伐為下。像高昌國這一類與漢民族淵源頗深的小國,可以放心大膽的對其進行征服、勸降與安撫融合;對西突厥這樣的宿敵對手,務必要進行強有力的軍事打擊,處理方案與吐蕃類似;而對於康居國、大宛這樣的昭武九國,可以與他們建立睦鄰友好的外交關係,尊重並保留他們的國家獨立與民族完整,讓他們成為大唐在西域的左臂右臂,與對西方阿拉伯世界的第一道屏障。
秦慕白來自於21世紀,對國際外交的認知自然是超越大唐朝代的人。但李世民也能有這樣清醒的認識,秦慕白不得不對他十分佩服。李世民,他雄武英明,但並不好大喜功妄加指責自尊大。他清楚的知道“雙拳難敵四手”與“知足常樂”的道理。不管大唐如何強大,中原畢竟是一個以九州內陸農耕為基礎的國家。在他有生之年能夠儘可能的對外開疆拓土,這當然是好事。但如果一味的對外進行軍事擴張,事及必反,勢必應了那句“國雖大,好戰必亡”。
因此,李世民劃定的西域藍圖,就以蔥嶺為界,與大食及西方諸國分山而治。而在蔥嶺以東,務必還需要另外一個國家,作為大唐的友好鄰邦來輔佐對抗大食。這樣,既有一個軍事緩衝地帶,大唐又能最大程度的謀取絲稠之路上的巨大商業利潤。
一舉數得!
而這樣計算來,以經商為主業的昭武九國,無疑是大唐最佳的西域“合作伙伴”。
這就是,李世民與秦慕白所一同勾畫的西域藍圖。
秦慕白就按照這個藍圖一筆一筆的勾畫過來。
現在,他已經站在了康居國的國都,薩末建城之前。準備開始勾畫,整副藍圖的最後一筆。
“這就是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