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傅輕淺也站了起來,看到二人時,除了覺得都長得好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情緒,只當是偶遇的陌生人,原本也只是偶遇的陌生人。
墨玉墨雨看到亭外的陌生人,少不得要替自家姑娘問問來人所為何事。
“不知二位郎君有何事?若有事要幫忙,我家姑娘能幫的會盡力幫,若無事郎君與我家姑娘素不相識,恐怕不宜待在一處,還請兩位郎君恕我等無禮。”
一句話把事情說清了又不會令人反感。
這種時候是不敢勞太子殿下出聲的,楚王自覺攬下了溝通的重任。
“姑娘客氣,是我等唐突了。我二人到此山遊玩,剛才路過此地,聞得一陣琴聲甚是美妙,又是琴簫合奏賞心悅耳。曲子也是不曾聽過的妙曲,本人也是鍾愛音律之人,便有心結識,不想是二位姑娘所奏,不是有意冒犯,在此先向二位姑娘賠罪。”
“既都是懂音律之人,因曲結緣也是緣分,自是不會怪罪你們的,郎君不必掛懷。”
聽聞來人也是音律的愛好者,說話也禮數週全,端的一個翩翩君子,傅輕淺不自覺便對其多了幾分好感。
楚王聞言只覺那聲音也如方才所奏之音般,悅耳動聽。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方才那曲是哪位名家所作,若在下想要一求那曲譜,姑娘是否能割愛?”
“郎君說笑了,這曲子不是什麼名家所作,乃是我姐妹二人平時練習時一時興起之作罷了,相信郎君聽過一遍之後已經記得差不多了,若沒記全的話,三日後可派人來此處取完整的曲譜,若只是想經過原著者同意才敢使用,現今就當送予郎君了。”
“如此就多謝姑娘慷慨了。還勞姑娘派人辛苦跑一趟。”
傅輕澄想來是個爽利人,“郎君客氣了,曲子遇到真正喜歡它的人,才是它被創作出來的最大意義,要是都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
“我妹妹這話說得不錯,咱們大方送,郎君也爽快接就是了。”
“兩位姑娘果真是爽利之人。”
太子殿下看多了扭扭捏捏,裝模作樣的女人,還是頭回見著行事如此大方,又不會讓人覺得輕浮的閨閣女子,倒是多了幾分欣賞。
以他的性格,若換在平時,才懶得搭理呢!
“姑娘簫藝如此了得,想來定是有幸得過名師的指點。不知道姑娘的簫藝師承何人?”
“郎君謬讚,小女是有幸得過一位先生的指點,卻並不知道先生的身份,是以回答不了郎君的問題。”
楚王並不意外,畢竟這等高人一般都比較特立獨行,講究緣分。他自己不就有屬於自己的孤高和傲氣麼。
既是因為聞琴聲而來,也說了這麼一會話了,且對方是閨閣姑娘又沒有表露身份的意思,饒是兩位都是天潢貴胄,龍子鳳孫,畢竟不相識便不好再待在此處。
楚王看了太子一眼,對方顯然也是這個意思,便出言告辭。
“叨嘮兩位姑娘了,我二人還有事便先行告辭,再會!”
傅輕澄傅輕淺微微福了福身子,看到二人轉身離去後便重新坐了回去,並沒有過多的想剛才的事情,更沒有好奇二人的身份。
在她們看來對方既不曾透露隻言片語就是不想暴露身份。
何況自家這邊也沒有表露身份,就當是一時曲友罷了,反正日後或許也不會再見了,不必強求。如此姐妹倆還是該幹嘛幹嘛。
一旁伺候的人就算有心想要討論兩句,但見自家主子這樣便也不敢貿然開口,只管專心候著。
太子殿下和楚王對剛才的事卻沒有沉默不語,尤其是楚王,彷彿找到知音的感覺令其有些興致高昂,便開啟了話匣子。
“七郎覺得剛才那位姑娘是否是受的東陵先生的指點?”
“若猜得不錯應該是他了。”
“我也認為是他,不過想來定是那位姑娘天賦過人,才能得了他老人家的指點,名師高徒。”
東陵先生乃是享有盛名的簫藝大家,當然也有十足的矯情勁,輕易不會在人前吹奏,少數的幾次被世人津津樂道。
更不會輕易指點別人,能得他指點的都是天賦過人的可造之材。
世人知道的為二之人,一個是當朝成國公世子夫人孔瀟瀟,還有一個是江南樂器製造世家師家姑奶奶,現今的靖陽王妃師光瑤。
這二人均是當世簫藝名家。
“那位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便有了如今的造詣,假以時日必定成就不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