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衛勝居然也在。三人有說有笑,一見蘇拙進來,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耶律雄才大剌剌坐著,陰陽怪氣道:“呦,有朋自遠方來啊!不知蘇公子來這裡做甚?”
他肚中墨水不多,偏偏愛拽文,讓蘇拙哭笑不得。蘇拙看見衛勝那張臉,便不想多待,開口問道:“七皇子,我來就想問問你,蕭姑娘出事那天晚上,你們都在哪裡?在幹什麼?”
耶律雄才面色一沉,慍道:“混賬,你是在懷疑我嗎?”
衛勝嘲諷道:“蘇拙,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蕭將軍就要答應七皇子的提親,將蕭姑娘嫁給七皇子了。七皇子又怎麼可能會對蕭姑娘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呢?”
蘇拙無言以對,但還是要弄清楚耶律雄才是否真是沒有嫌疑。他不願生事,放低姿態,道:“七皇子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懷疑你……”
耶律雄才道:“那你是懷疑我十三弟?真是笑話!他才是個九歲的孩子,難道能做出那事嗎?”
這人始終不願正面回答,也不知是身有嫌疑,還是故意刁難。蘇拙涵養再好,也有些怒氣,淡淡道:“既然二位皇子都沒有嫌疑,何妨將那天晚上做了什麼事說來聽聽?”
耶律雄才還要再說,誰知那九歲的孩子耶律賓倒是有些懂事,起身攔住兄長,勸道:“七哥莫要再說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直接告訴他,不就打發了?我先說吧,那天晚上我從大帳回來,就獨自睡下了。那時候大約是子時左右……”
蘇拙一愣,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忙問:“七皇子沒有與你一起麼?”
耶律賓搖頭道:“沒有,七哥當時並沒有在營帳中。”
蘇拙懷疑地看向耶律雄才,耶律雄才怒道:“那晚我與在喝酒賞月,難道這也不行嗎?”
衛勝也證明道:“沒錯!那晚我們在我的營帳中門口喝酒賞月,一直到天亮。”
蘇拙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但是心中已經開始懷疑起耶律雄才來。雖說他已向蕭玉提了親,又是在拉攏蕭千庭的節骨眼上,完全找不出理由要去姦殺蕭玉,陷害諸葛錚。
蘇拙並沒有將心中想法說出來,而是默默出了營帳。這一圈忙下來,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啊,可是現在除了小言說的那個線索,可謂是一無所獲。而且小言口中所說的那個有香味的人,玄之又玄,也不知是真是假。
蘇拙此刻頭疼不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諸葛錚的營帳的。營帳門口依舊是兩個衛兵把手,不過已經換過崗。諸葛錚坐在帳中,看不出有一絲愁容,彷彿整件事情跟他都沒有一點關係一樣。
蘇拙嘆了口氣,諸葛錚知道他一定是碰了釘子,反倒勸道:“你這人越是愁眉苦臉,就越是破不了案子。反倒是嬉皮笑臉時,才能解開一個個謎題。”
蘇拙哭笑不得,不知說什麼好。諸葛錚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他們已經將晚飯送過來了。自從出了事,所有人不得出這個營寨,飯菜也是送到各自帳篷。不過我們這頓飯,可沒法跟那些王公大臣相比。”
蘇拙在他對面坐下,看著桌案上一盆飯菜,頓時明白了諸葛錚所言合意。那盆裡不過是白水煮肉,肉沒有多少,多是些野菜。方才在帳外過路時,蘇拙是看見別的營帳送去的飯菜的,與面前這頓簡直是天壤之別。
諸葛錚似乎早已習慣,端起飯碗,大口吃了起來。蘇拙忙了一天,也是飢不擇食。兩人將一頓粗製飯菜居然吃得一乾二淨。此時天已全黑了下來,一彎上弦月遙遙掛在東邊天際。
四周空曠無垠,野風肆意颳了起來。蘇拙與諸葛錚並肩站在帳門前,望著天空,一時無言。
諸葛錚忽然指著月亮,嘆道:“這彎月承載了古今多少文人情懷,想不到我們今天居然能在這異國他鄉,一起賞月!可惜這裡無酒,否則定要與蘇兄弟浮三大白!”
蘇拙聽到他的感嘆,卻忽然想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一時卻抓不住頭緒。兩人在帳篷外站了一陣,再也無話可說,便回到營帳中各自睡去。
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不知是因為在敵國,還是因為心中想著難解的案情。蘇拙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朦朧睡去。誰知剛剛眯了一會兒,就聽到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有人一把掀開帳篷的門簾,喝道:“快起來!跟我去見蕭將軍!”
蘇拙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原來是蕭千庭身邊的衛兵隊長。諸葛錚也被吵醒,剛剛坐起身,便被幾個士兵按住肩膀,把雙手扭到身後。
蘇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