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城而過的運河之上,有那花船還在燈火通明。
夜空當中,一輪圓月高高掛著,卻是有幾抹陰雲聚起。
許仙不禁想起了幾年前,他初到杭州之時,他與柳萱喝酒,柳萱居然想帶他逛花船。
可惜柳萱和白亮一樣也沒什麼酒量。
還沒登上花船,就已經醉的迷迷糊糊。
許仙換了身衣服,叫上石敢當,一躍而至那運河上。
準備去見識見識這時代的花船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倒不是許仙存了什麼其他心思。
他只是單純的好奇,想看看古代的高階會所。
許仙換了衣著,變幻了打扮之後。
立馬和變了一個人一樣。
在那人群之中穿梭自如,然後表演起一葦渡江的本事,他是篤定在這揚州無人能識他的真面孔。
卻不知他和石敢當小露這麼一手。
被在運河邊上駐足賞月的路人看了去不說。
還被那揚州的漕幫幫眾看了去。
那漕幫幫眾只以為是什麼江湖上成名的好手來踢場子了,連忙去通風報信去了。
在這揚州城的運河上,那一眾花船可是全由漕幫罩著的。
若是在今天晚上出了事,那對漕幫來說可不是什麼一件好事情。
漕幫的名聲在外,不能被人給壞了。
許仙也沒個目標,隨意尋了一間花船便跳了上去。
那船到也不是很大。
因為夜色比較深,再加上許仙和石敢當出現的突兀。
那船上的人並未發現船上多了兩個人。
那邊的女子還在抱琴唱歌,還有幾個豪客在一旁一邊宴飲,一邊大聲叫好。
許仙聽著那女子唱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卻是唱的他抄出來的那首《青玉案元夕》。
那聽曲兒之人,估計也是文人。
不由在一旁讚歎道:“可惜今夜是中秋夜,也不知遠在金陵的那狀元郎有沒有作出新詞來。”
旁邊另一人附和道:“是啊,自從上元之後,那位許狀元似乎又銷聲匿跡了,聽得他在醉吟先生那裡作出的《生查子元夕》,不禁對他敬佩不已。”
“元夕二首,冠絕當世啊。”
先前那人道:“若是許狀元能作一首中秋詩詞,那就更無人能敵了,許狀元”詞聖“之名估計也無人再不服氣。”
另一人道:“誰說不是呢,眾人皆道許狀元太年輕,雖然作出了諸多名篇,但年齡太輕,總是不足以服眾。”
“但世上庸碌之輩總是佔據了大多數,只有少數的天驕才有傲絕當世。”
“我覺得許狀元便是這種不世出的天驕。”
先前那人道:”沒錯,愷之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只是無緣得見一面許狀元,真是引為我平生一大憾事。”
另一人道:“平度兄何必如此,若是想見許狀元,可以去一趟金陵,聽說許狀元在金陵安了家,你去投上拜帖,說不準能見許狀元一面。”
先前那人道:“哪裡有那麼容易的,許狀元素來低調的很,即便是那些常在金陵的好友,也幾乎很少有人見過他。”
另一人道:”那到也是,聽說朱子由曾經在杭州煮酒會上與許狀元有過一面之緣,只可惜朱子由如今墮落的要和萬老三混在一起,真是丟臉吶。“
先前那人笑道:“朱子由那人你又不是不知,他在揚州可是出了名的吝嗇鬼,現在有萬老三那個傢伙做冤大頭,朱子由不去捧場可就不是朱子由了。”
另一人聞言,不禁笑道:“那倒也是,哈哈,朱子由坑人也是出了名的,只有萬老三這種財大氣粗的,才不怕被朱子由坑。”
先前那人道:“好了,不談他們了,愷之兄,今夜月圓,你我當共飲此杯。”
另一人笑道:“那是當然,不過你我二人對飲豈不無趣,應該和月英姑娘一同飲酒才是。”
“否則豈不是讓月英姑娘說我們兩個不懂風情,喝起酒來,連人家姑娘也顧不得了。”
先前那人聞言笑道:“是極,是極。”
說著那人舉杯,與那抱琴的女子道:“月英姑娘,可否陪我們兩個老幫菜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