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嘆了一口氣,道:“你長大了,這事總歸是要讓你知道的,即便你不說,來日我也要告訴你。”
柳萱道:“當年我娘被老祖宗逐出柳府,難道真的如傳言中所說的那般,因為我娘是狐妖所化?”
柳夫子眼中泛起追憶之色,他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說明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些傳言,你都是從何處聽來的。”
柳夫子明顯有些不高興。
柳萱道:“都是我明裡暗裡從府上的老人口中得知的。”
柳夫子不禁沉聲道:“這些人當真是以為老夫不敢把他們怎麼樣嗎?竟然敢亂嚼舌頭根子!”
柳夫子身上的氣勢一下子散發出來,他平常在家中很少擺官架子。
但他畢竟是兵部侍郎,官威不發,並不代表他沒有官威。
他坐在那裡,不怒自威,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柳萱道:“爹,無風不起浪,你就是生氣想要責罰於人,第一個責罰的也應該是我,而不是他人,是我幾次三番打聽,才得來的訊息。”
柳夫子看了一眼柳萱,微微搖頭道:“你想知道問我便是,何必要去聽旁人之言。”
柳萱道:“那您告訴我,我娘到底為什麼會被老祖宗給逐出柳府!”
柳夫子頓了頓,道:“此事說來話長。”
柳萱道:“我和漢文洗耳恭聽!”
柳夫子看了看柳萱臉上的堅毅之色,開口說道:“此事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我與一眾好友,到金陵城外的九華山上踏春,在山上游玩之時,碰到一個姑娘被那山上的強人給擄掠,我自恃有幾分武藝,便去與那強人爭鬥,將那姑娘給救了下來。”
“那姑娘對我千恩萬謝,說往後定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我也不以為意,施恩莫忘報,況且我救她也不是為了讓她報恩。”
“那姑娘被我救了之後,問了我姓名,便回家去了。”
“我與眾好友,在那九華山上的雞鳴寺中停歇了兩日,說來也巧,那一日夜裡,我和雞鳴寺中的寶相和尚煮茶論經,正說在興頭上時,突然下起了春雨,那雨下的和夏天的暴雨沒什麼差別,這一下便一連下了整整三日。”
“因大雨滂沱,我和眾好友也無法下山,便在雞鳴寺中又呆了三日。”
“待大雨停歇之後,我與眾好友結伴下山,準備回府,到了那山下之時,途徑玄武湖,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我救的那位姑娘。”
“那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好似小家碧玉,又好似大家閨秀,她說她是與家裡人到雞鳴寺中上香,家人先她一步而回,她貪玩,不幸在半路碰了強人,剛好為我所救。”
“她家就在玄武湖不遠處的一戶莊子裡,那莊子我也隨她去了,倒也是有名有姓的,和金陵城裡的金家有些關係。”
“幾次三番,我便與那姑娘互生了情意,我知她喚金盞,她也知我的名姓。”
“後來,我在那莊子裡又呆了三日,與金盞私定了終身,結為夫妻。”
“再後來,我帶著金盞回到金陵府上,與母親言明一切,母親雖有疑慮,但也拗不過我,便答應了我娶金盞為妻,當時恰逢會試之時,我於會試之中取了第三名,且又在殿試之中,被欽點為探花郎!”
“我中探花之後,於府中與金盞正式結為夫婦。”
“後來,我於翰林府中任職,與金盞過上了恩愛的小日子,一年之後,金盞為我誕下一女,我與金盞更加恩愛如初!”
“就這樣,又過去三年,我被外放為官,金盞本想隨我一同赴外地赴任,照顧我的起居。”
“可是恰巧母親生了舊疾,請遍了金陵城中的名醫也沒有治好,金盞說她也懂岐黃之術,便留下為母親治病,而我則獨身一人前往外地赴任。”
“兩年之後,我回京述職,被聖上親封為吏部侍郎,我本滿心歡喜的要與妻女相聚,卻是得知金盞被老母逐出府中的噩耗!”
“我不明白是為什麼,便去尋老母問個究竟,老母被我逼的沒辦法,便與我道盡了實情。”
“原來我兩年前離京赴任之後,金盞為老母治病,卻不是用那岐黃之術,而是用了道術。”
“老母被金盞治好了病,本來心中歡喜,再加上我大嫂沒多久就誕下了一子,那孩子生來嘴巴里就含著一塊五彩晶瑩的通靈寶玉,再加上那孩子是府上唯一的男丁,讓老母十分高興,說是天降麟兒,實為大喜,要大宴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