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了,還是要冷靜才對。
天邊的霞光落在山間小路之上。
金山寺終於映入了許仙的眼簾。
廟宇外,不少穿著灰色僧衣的僧侶正在進進出出。
還有些香客來往。
許仙看到了十歲的身影。
深呼了一口氣,既然來了,那就得直面,這一天總是會到來。
他朝著十歲招了招手。
十歲看見了許仙,立馬朝著許仙跑來。
跑了一半,腦海裡又回想起方丈師兄那張嚴肅的臉,耳邊彷彿又響起方丈師兄的那句,“十歲,謹言慎行。”
十歲趕忙左右一瞅,然後穩了穩身子,朝著許仙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許仙看著十歲的模樣,有些樂,摸了摸他的光頭道:“十歲,最近過的如何?看你一臉的肉,是不是又偷偷下山去吃雞腿了。”
十歲一本正經的說道:“許施主,莫要妄言,貧僧何時破過葷戒。”
許仙見他假模假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裝蒜了,你再這樣,以後咱倆可就是陌生人了。”
十歲這才換了一副面孔,雙手合十,眼珠子一轉,道:“許大哥,你怎麼有空上山來了?”
許仙淡淡的笑了笑,道:“前面帶路吧,帶我去見你的方丈師兄。”
十歲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也沒多問,就在前面帶路,引著許仙往寺院裡面走去。
白素貞看了一眼許仙,輕聲問道:“官人,你認識這裡的方丈?”
許嬌容也一臉疑惑。
許仙微微在心底嘆了一聲,輕輕捏了捏白素貞的手,只說了一句讓白素貞摸不著頭腦的話。
“娘子放心,一切有我。”
既然千年前我能從法海的手中救下你,那千年後的今天我也一樣能。
沒有誰能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
白素貞被許仙輕輕捏了一下手,面上泛起一陣紅暈,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有些不好意思。
許嬌容則是瞪了一眼自家弟弟,小聲道:“佛門重地,漢文你莊重點,別惹了菩薩不高興。”
許仙不以為意,朝著自家姐姐無奈的說了聲。
“菩薩見了肯定不會怪我,說不定菩薩知道我對娘子的一片深情,還挺高興呢。”
白素貞面帶含羞的看了他一眼。
許嬌容道一句,“都是做老爺的人了,還竟說些胡話。”
走過莊嚴的大雄寶殿,十歲帶著三人朝著寺院的最深處走去。
許仙知道方丈禪院在哪裡,見十歲不是帶著他們到方丈禪院內,便問了一句,“十歲,不是去方丈禪院嗎?”
十歲道:“方丈師兄此刻是不在禪院的,方丈師兄每日的這個時候都在後山的崖石上坐禪呢。”
許仙聽了,點了點頭,心道你倒是早說呀,早知道就帶著姐姐和娘子在大雄寶殿上了香就完事了。
想著是不是回頭,卻已經來不及。
只見那遠處的崖石上,一個穿著僧衣的光頭禿驢正在端坐著,不是法海又是誰?
十歲走上前去,剛剛躬身合十。
那法海已經站起了身子,一臉笑意的看著不遠處的許仙道:“許施主,怎生有空來找老衲,可是想通了要皈依我佛門?”
許仙看法海那副賤兮兮的笑,就想上去給他兩下,可是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這禿驢。
“那啥,我找錯人了,打擾了,回見。”
說著,回身就要拉著自家姐姐和娘子往回走。
白素貞不解其意,有些奇怪的問道:“官人,怎麼了?”
法海的目光此刻落在了白素貞的身上。
他聽到了白素貞口中那聲“官人”。
法海的瞳孔猛的一縮,然後道一句。
“南無阿彌陀佛!”
一聲灌輸了他十足法力的獅子吼在金山寺的每個角落響起。
冬天的寒意,在某一個瞬間達到了頂峰。
法海怒目而視,道:“許施主,既然來了,又何必匆匆離去!”
許仙聽到法海的聲音,便知道,他已然認出了白素貞。
許仙回頭,拉住白素貞的手,看著她的臉龐,略微有些苦澀的說道:“娘子,都怪我考慮不周。”
白素貞有些遲疑,隨即心中若有所感,看向那遠處的和尚。
剛才那和尚一聲吼,讓她都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