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哥哥,話不是這麼說的啊。本來就是事實啊,我只不過是聽說你要走了來跟你道個別,誰成想你從我身邊弄走了一個畫煙不夠,還想弄走一個名暖。要說吧,我也知道這個畫煙是你和雲樓哥哥親手調教出來的,未免捨不得,可是,總歸是琦紜當家帶來的人啊,當家的同意了我也就算不說什麼了,可是這名暖,先不說是我用順了手的小侍,單說顧爺這裡,我也不能同意就這樣給了你啊。”韻慧的一番話說得確實是有些像是廢話,實則是沒說出什麼,即使只稍微提了一提琦紜當家和顧爺,開始時倒不覺的什麼,可是萬一往深了想,可真不是什麼好話。
“韻慧想說的就是這個麼?好像跟名暖的傷沒什麼關聯。”芸香不承認也不否認,面上神色依舊是淡淡的,看起來這一番話明顯沒有讓芸香為之擔心為之所動。
“這只是整件事情的起因,我當然沒有說完。我承認,名暖的傷是我造成的,可是我不是故意的。”韻慧的頭微微地低下,凌亂的髮絲垂下形成一個靜好的姿態,再加上他的聲音本就是柔軟,聽在耳朵裡一時間柔腸百轉,看著他的眼神不由得就有些溫柔憐惜。只見一個身形羸弱的美人兒孤零零的站在那裡,青絲微垂,露出一段潔白的脖頸,那因為緊張的心情而緊緊絞在一起的纖纖手指,還有那一段帶著隱隱啜泣的話,直鑽入人的心裡,一時間又酥又麻。
“人家是嫉妒,真的嫉妒,嫉妒芸香哥哥,嫉妒名暖,本來沒有什麼想法的,可是今天過來讓芸香哥哥一激,我不好發作,就拿名暖撒氣了。我承認啊,是我的錯,不該這樣,可是我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不是故意要破了名暖的相,是不小心的,要不是名暖轉身,要不是我真的被芸香哥哥刺激的失去了理智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啊。我發誓,一定好好對待名暖,也會請好的大夫醫好他的臉。”韻慧說到這裡噗通便跪在琦紜當家的身前扯住了琦紜衣服的下襬。仰起臉來看著琦紜:“當家的,您原諒我吧,韻慧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收拾了性子,老老實實的,不會再做錯事了。”
琦紜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韻慧與他的眼神對視著,久久的沉默,幾乎要將韻慧從外看穿到內裡。芸香徑自不語,也不理會韻慧與琦紜的眼神對話,只是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茶,杯子空了的時候還知道讓畫青添上茶水。顧爺倒是將那個滑膩的眼神一圈一圈的在芸香身上轉過去,讓人總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件事情等到名暖好了再說,現將名暖放到楊柳那裡吧,由楊柳照顧著。”琦紜收了眼神站了起來,淡淡地輕輕抖了抖袍子:“另外我將步搖撥給你先用著些。”
“當家的,這怎麼可以啊。楊柳可是您的貼身侍童,步搖又是女子,再說了,我說了要親自照顧名暖的,總不好食言,讓人家落了話柄。”韻慧急急地起身就要攔住琦紜,只一伸手就讓琦紜身後的一個女子攔了下來。
“韻慧主子,既然當家的將我撥給了您,難道您還嫌棄不成?沒了我和楊柳,總歸還有一個銀鐲,銀鐲姐姐可不是蓋得,總會照顧好當家的。”女子年齡不大,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倒是比韻慧的年紀差不多,眉清目秀,身量也比一般女子高挑一些,一雙眼睛大大的很是有神,透著一股子伶俐勁兒,看起來也不是好相與的主兒,倒有些話本子裡當家主母的感覺。
韻慧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恨恨,可是也有些懼意。想這個女子可是同琦紜當家身後那個面無表情的冷美人都是這琦紜館中唯二的女子,一直隨著琦紜,據說也是家裡帶來的,倒是頗有些手段,當年自願跟著琦紜當家一起來了這裡一直護著的,館中自琦紜當家還不是當家的時候就對這兩位女子頗為信服,現在將她撥給自己,真真是一個孽緣啊。
怕是自己的好日子真是到了頭兒了,以後的苦日子估計是夠自己受的了。想到這裡,韻慧不由的怨恨起芸香,那一口銀牙咬的更是咔咔作響,恨不得將那個人扒了皮吃了肉喝了血!
可是琦紜當家已經發了話,這個潑辣的女子也作勢要是自己不走的話就要動用非常手段,心中即使想要將芸香挫骨揚灰也是不可能的了。何況自己還得擔心萬一名暖說了不該說的話該怎麼辦,還有,還有顧爺啊,天哪,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韻慧主子,您要是再不走,您那張被眼淚脂粉糊住的臉蛋可是很難恢復的哦。”步搖的話中帶了幾分譏誚,讓韻慧的臉上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道道痕痕,更添了青青白白的顏色。
“你!”韻慧氣急,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惡狠狠的指向步搖,可是竟然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