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說到沢田綱吉這個名字的時候沒幾個人想起來,但只要說他是那個廢柴綱,連並盛町蔬果店的老闆娘都能反應過來那是誰。跟周圍小混混一聽“那是雲雀恭彌”就四散奔逃的景象差了十萬八千里。正正經經的反面教材。“我……我是沢田綱吉……”“你記得我吧?透過電話的。”“記……記得!”講一道題咂舌七次,無聲中用【咋能這麼蠢】這句話打擊了他兩年!“嗯,”玉江伸筷子把魚頭從小碟子裡扔出來,問他:“奈奈阿姨和我母親一起去了美容院,排毒纖體,單期療程四天三夜,冰箱上貼了留言你看見了吧?”沒……沒有……“對了,我忘了你不敢下樓。”玉江盯著沢田綱吉的臉,又低頭又喝了口湯。“接下來這四天你就住這間房,不能去的地方會有‘人’攔著你,”玉江抖筷子:“如果和朋友出去玩記得帶鑰匙……嗯,如果阿紅一直跟著你,不帶鑰匙也行,她會幫你叫門,我接下來這一段時間都沒什麼事,奈奈阿姨留了資訊說希望我輔導一下你的功課,對了,你明年是上國中一年級是吧?”“……嗯。”聽起來像是哭了一樣。“課本帶了沒?”溼成了一團的暖棕色眼睛向牆角一瞟。浮春之鄉只有白天,玉江這段時間都沒有睡覺,對於日月變化沒什麼感覺,於是下意識問沢田綱吉:“你現在想學哪一科?”我……我現在想睡覺tat後面折磨【問成績問進度之類的】了沢田綱吉大半個小時以後,玉江當晚難得睡了一覺,早上起床時心情意外的開闊又舒暢。吃早飯。早飯是從浮春之鄉打包來的,薄如蟬翼的白瓷細碗,精緻的捲雲紋樣,七八樣小菜錯落有致顏色喜人,三個小巧的蒸籠裡是不大的幾個小點心,看不出原料的濃稠粥水泛著淡淡的奶黃色。雖然挺好喝的……沢田綱吉拿起小勺子嚐了一口,嘗不出來什麼東西tat。桌子上除了能吃的,還有一隻巴掌大的小狐狸,棕紅色的毛髮油亮的發光,細長的眼睛帶著些不同於獸類的精明,九根尾巴團成一坨,和旁邊摞在一起的三個蒸籠一樣的大小。沢田綱吉沒有胃口,在手腕上搭著個骨頭架子的情況下,強迫自己喝掉了一碗粥。然後坐在桌邊慢慢等著。他的人生是什麼樣的?學習不行,運動不行,沒有任何特長,身高差強人意,預想中也不過是磕磕絆絆長大,磕磕絆絆工作,磕磕絆絆的過完一輩子。被人欺負也許很憋屈,但沢田綱吉已經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小孩子平衡不好或是反應慢,只會給人呆萌呆萌的感覺,但年歲越長,萌就變成了傻,趕上週圍的同學們一個一個相繼步入中二期以後,他這樣的班級成員,也就剩下了拿來嘲笑墊底、沒事推諉點工作給他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