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五年一次的活動不僅熱鬧,還有鬆弛這個國家氣氛的作用,後來越辦越興盛,便成了節日一樣。高千穗玉江盎然的興趣,持續了……大概二百多年吧。國內九州加首都鹹倉,最後一輪總共有十個人。她在這一次在總決選上,又看見了那個鍥而不捨參加了四次【也就是二十年】,每次都是一身大紅的女孩子。因為不論是流行素雅還是流行妖豔,這女孩兒的衣服一直就沒變過,玉江贊過她一句國色天香,所以她便在衣角繡了一朵牡丹。因為繡得特別醜,所以第二屆時,玉江有又特意問了她的衣服一句。後來這妹子就火了,玉江對她的印象十分深刻,到了五十多年後,她第五次出現在了鹹蒼。這一年已經是徇王開和二百四十七年了,舜國進入了緩慢的平穩發展期,活動一屆比一屆熱鬧。玉江對臉的印象只剩四分,但對裙子的印象依舊深刻,還很好奇的問了一句:“她不是已經放棄參選另嫁他人了嗎?何時飛昇成了飛仙?還是成了哪一州的官員?”可是哪怕飛仙也有四次的限制啊!怎麼還成了仙了又來第五回 呢?這不是作弊嗎!?對,最後一屆的時候那女人就結了婚了,第四次她是帶著孩子來的!這個選妃大會是真正的全民參與——有婦之夫,有夫之婦,鰥寡孤獨都可以!反正陛下也是為了看熱鬧,後位空懸才是常態。總之大家看的可熱鬧了!當時那女子靜立臺下【鹹蒼市中心,露天的,臨時搭個臺子給陛下坐高一點】,雲鬢低垂,巧笑倩兮,聲音沉穩但不乏活力。“我叫寒露,”她起身行禮:“您說的是我的姥姥吧?她老人家給我提到過這個,說陛下您幾次贊她,為了多見您一面,最後一次還是帶著我娘來的呢。”玉江:“呵呵,是嗎。”為什麼突然不想說話了呢?妹子還原地轉了個圈,給她展示了一下,這件因為她的誇獎多了一塊“疤”被毀容的裙子。“這就是我姥姥當年穿的那一條,”寒露笑的美麗又靈巧:“那牡丹花,也是因為您才繡上的。”她的話語中帶著些促狹:“我娘正當年的時候,我姥姥也曾讓她穿著這條裙子參選,不過我姥姥嫌棄我娘長得像姥爺,最後到了州府就被刷下來了,我出生時,姥姥便說我長得像她!”寒露的語氣中頗有些慶幸:“果然我也過了州府試,果然您還記得這條裙子。”玉江:“……”——那是因為它醜特別奇怪好嗎?!寒露笑的花枝亂顫分外好看,因為全民同樂的氛圍在,參選的人也可能會變成王后【百分之零點一】,所以進了總決選的人,說話間總是自在些,她這樣說,不止不算逾矩,一般還會加點分。之後有沒有人舉報她作弊就不知道了。後來寒露成了她們本州的州司馬,玉江看了她的資料才知道,她是西嵐夫子【可牛逼一先生】的學生,在私塾一直閉門讀書,然後被她姥姥拉來選妃,稱她媽太沒出息,還是想要讓陛下再看一次她年輕時的樣子才行。——還是請假來的,回去被夫子罰著跪了三天小黑屋。玉江生活在浮春宮裡,周圍都是不老不死的仙人,就算有個凡人,她一封,也就成仙了,所以總有一種時間根本沒有流逝的錯覺。大眾的時間觀念還是影響到了她,只看著計劃書上一年一年的完成目標,根本沒有發現時間流逝的這樣快。然而現在呢?見到了寒露之後,玉江不禁開始腦補。某間她不知道具體在哪裡的小院子。敞亮的堂屋裡,缺了牙的老太太坐在搖椅上納鞋底,一會兒,她去店裡查賬的女兒回來了。老太太看她跑的一頭汗,頭髮也散亂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教訓她:“看看你,沒有一點樣子!怪不得連州府都過不了,你這個樣子,就算進了鹹蒼,陛下也看不出你是我的女兒!”於是女兒反嘴說:“那是因為我爹遺傳的小眼睛!”“你爹當年就是我在鹹蒼認識的,他那一派倜儻的風度冢宰都上過書的,陛下差一點就留了他了知道嗎!”“他那樣的眉毛你不長,他那樣的嘴唇你不長,就長那麼雙小眼睛,睫毛還沒你爹一半長!”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嫌棄道:“不配套的,能好看嗎!”這時候,讀私塾的孫女回來了。於是老太太說:“你看看,這就和我年輕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到時候穿著我那件衣服去,保準陛下認得你!”再等一會,二兒子和兒媳婦也回來了,一家六口圍坐在飯桌前,一邊吃東西,一邊回憶當年,他們分別為了進陛下的後宮都做過些什麼努力。歷史上多得是同收姐妹花的皇帝,口味重一點的母女也有,武則天和太平公主搶過男寵,有些噁心事到了皇宮裡就成了常態……到了她這兒。一家人都曾經是她的後宮備選什麼的……她這是一渣渣了人家三……不六代都有了!於是她在興致勃勃的參加了兩百年後,突然就對這件事情,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膈應感。雖說大家都很漂亮、而且大多文武雙全,但想想身份,再想想他們的父親母親,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