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順風的穿過了防守崗哨,又在蓬萊郡守府的一角找到了全套的府內製服,順便在廚房推了量餐車出來,眾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的走進了攝政王徇玉江的臨時臥室。=====這間臥室比他想象中還大,並且非常的雜亂。漢白玉的地磚上擺滿了顏料和雜七雜八的書籍,那位讓他印象深刻的攝政王似乎很有搞亂一切的天賦,她不過來了這裡十二個小時,就把這間屋子搞得像是自己使用了二十年的私人畫室,個人痕跡重的讓人甚至有些窒息。——不過就臉而言,完全看不出這個女人這麼邋遢。邋遢鬼這會兒剛洗完澡,泡的是裡屋的溫泉,整個人跟剛睡醒似的倚在窗邊的長榻上,散發出讓人一看就情不自禁想躺下來和她一起陷入夢鄉的安逸感。有人推門進來,她懶洋洋的抬眼看了看,不怎麼在意的樣子。魯路修幾乎進門就摘掉了軍帽,大大方方的挑了張椅子坐下,撐著扶手抵住了額角。她依舊懶洋洋的抬眼看了看,似乎一個布里塔尼亞人長相的陌生人出現她房間裡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她這個反應搞得人真的很沒成就感。過了差不多一刻鐘,魯路修懷疑那個女人甚至原地打了會兒盹,她終於慢慢抬起了手來,饒有興致的衝他說了句:“過來。”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動都不帶動的這個反應終於引起了點注意來,那女人到底是捨得坐直了,她仔細的打量起穿了身本國軍裝的異國少年,費解道:“我以為你是專門來找我的。”魯路修哼笑著表示:“我確實是專門來找你的。”徇玉江這會兒腦子清醒了不少,幾乎瞬間從記憶深處找出了那雙熟悉的紫色眼睛。“哦呀,”她語帶笑意:“居然是你啊。”魯路修冷笑著並沒有回答她些什麼。——倒是難得她還能記得他是誰。“我一直以為日本投降的時候你和你妹妹都被反叛軍順手處決了,沒想到你居然成了反抗軍的一份子。”她想了想,問:“zero?”魯路修並沒有否決。“那你也是夠豁的出去的,”她不知道腦補了一通什麼,莫名其妙的就感慨萬千了起來:“身為布里塔尼亞的皇子,你對黑色騎士團居然這麼盡心盡力,領導反抗就算了,到了這個檔口,連負責肉體賄賂、吹枕頭風的人,都還要你來做嗎?”魯路修覺得自己剛才可能出現了幻聽。“你剛才說什麼?”對方比他還茫然:“你指哪一部分?”隔了整整十年的時光,魯路修·蘭佩路奇久違的體會到了他還是魯路修·vi·布里塔尼亞時,那種刻骨銘心的糟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