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老嬤嬤忍著被趙氏踹到的地方疼痛說,“奴婢真的是聽見了雞叫,小姐也聽見的,否則,小姐也不會要奴婢帶著她出去找雞。”
“找到雞了嗎?”
“沒有,遇到了狼。”
說到狼的老嬤嬤全身一個發抖。屋裡趙氏等人,吃了一驚。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沒有聽見什麼狼嗥。
趙氏開口又罵:“你這給我胡說八道——”
“不是的,夫人。是真的,是狼!柏家小姐也看到的,所以,和我們一塊跑。她比我們先遇到狼,把狼引到我們那,奴婢和小姐只好一塊逃命。不止柏家小姐,還有一個人——”
“誰?”
老嬤嬤的眼珠子忽然骨碌碌轉悠,爬起來,貼到趙氏耳邊說:“奴婢好像看見護國公府的靖王妃了。”
尤氏?
袁氏和赫氏立馬對了下眼。看來趙氏是料事如神,今晚隔壁來的貴客,真的是護國公府的人。
趙氏的臉色緩和了過來,有得必有失,能無意中探知這個訊息也不錯。揮揮手,讓底下的人去打水給朱湘怡清洗手腳,換身乾淨的衣服。
話說那被狼一路追逃嚇到連鞋子都遺落在雪地裡的朱湘怡,回到屋子裡後依舊是驚魂未定的。吃著熱茶,任由三嫂赫氏的丫頭幫自己梳理頭髮,肚子餓得發暈,加上驚嚇,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儼然是要暈過去了。
袁氏瞧她臉色不太對勁,手摸到她額頭上一探,竟是發燒了,嚇得立馬縮回了手。
趙氏冷靜著,說:“扶小姐上炕躺著休息,多給主子蓋上兩條被子,去和僧人借點生薑煲發散的姜水,給小姐喝了,把寒氣散了就好。”
“不用請大夫嗎?”赫氏見小姑燒的好像不輕,說。
“請什麼大夫?燕都裡的大夫有用嗎?”趙氏對大夫這般怒氣是有根源的,她府裡早之前出過一場瘟病,最後府裡大小家奴死了好幾個,損失慘重,連帶自己的丈夫都被感染上了,差點沒了條命。
其中死的主子裡頭,死的三姨娘是死不足惜,可是,三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跟著三姨娘死了,結果,她丈夫一口怨氣都指到她頭上,說她是蛇蠍心腸故意讓懷孕的三姨娘來照顧他的緣故。
那關她屁事!都是三姨娘自己想搶風頭,非要趕著來照顧生病的人。
後來瘟病能除,靠的還不是大夫,而是風水大師到她府裡做了一場法事,終於把在她府裡盤繞不去的瘟神請走了。當時風水大師司馬文瑞對她說了,說那個瘟神其實就是三姨娘,所以三姨娘一死,這個瘟病才除了的。
從此,她趙氏不信大夫,改信風水大師。
“再見不好,請司馬先生來看病人。”趙氏說。
赫氏和袁氏都沒有話。小姑是婆婆的女兒,她們做兒媳婦的,是做不了這個主的。
只可憐朱湘怡在被子裡打著寒戰,發著高燒,又餓著肚子,吃了那碗發散的薑湯,當晚,津液散發嚴重,帶走氣血,可想而知,其病情後續發展之兇險。
隔壁院子裡,兩個藥僧聽了李大夫一番話以後,頓時啞口無言,腦子裡轉的都是,如此淺而易見的好法子,為什麼之前沒有人能想出來,唯獨李敏一說,方才豁然開解。
除了蓮生,另一個藥僧年紀偏大一些,叫懷讓的,手指頭扒著光禿禿的和尚頭,似乎更為吃驚於那條傳說中的狼王像條狗一樣趴在李敏腳邊伸舌頭討好地舔著李敏的鞋子。
喜鵲和孫婆子,一塊趴在窗戶上,躡手躡腳往裡面偷窺,再次確定李敏腳邊跪的是一條狼時,心跳快飛了出來。
“大少奶奶怎麼能不怕?”孫婆子直呼快嚇死了。
那是狼,真正的狼,吃人的狼。北方的狼個頭大,性子兇殘,不是南方人可以想象的。在北方,常有狼因為人類進犯了自己的區域進行群體攻擊,並且在山上饑荒時下山襲擊整村人,男女老少都不會放過,稱為百獸屆最所向無敵的軍隊毫不奇怪。
可是,李敏似乎與民間傳言中那隻集狡猾兇殘於最一體的狼王,相處很是和睦。
藉助了寺人的僧藥,李敏給白毫的傷腿進行了一次燻洗,再塗抹了生肌散,給予仔細包紮。由於李敏身子有孕,不便於親力親為,指導完,由兩位藥僧幫著她給狼王的傷腿處理。
李敏坐在椅子裡喘會兒氣。
畢竟這太白寺所在的山海拔高度較高,一般心肺功能不太好的人受到海拔影響較為敏感,加上現在肚子裡多了個孩子是加重了身體的負擔。
尚姑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