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開始感到吃力了。兩個人坐在一棵大樹底下歇了起來。
皇帝身邊的王公公突然走進院子時,讓她們兩人宛如驚弓之鳥望了過去。
王公公徑直是走到了尤氏的面前,鞠個躬,嘴角含了抹深意的微笑,道:“今兒天氣好,皇上想著靖王妃這個氣,也應該隨冬天過去而消了,有請靖王妃過去一塊賞花兒。”
兩姐妹聽完王公公這話之後,紛紛臉上一驚。
尤氏簡直不敢相信,怎麼,這樣她是從冷宮裡重新被放出來了?
當然,尤氏這人強悍就強悍在,認為皇帝會被她放了,是絕對不用質疑的事情。皇帝顧忌她兒子那百萬大軍,能不把她放了?
皇帝再關她幾日,她兒子哪怕只是礙於天底下面前自己的面子,都會帶軍攻打京師了。
尤氏嘴角於是揚起,露出了自信和自喜的微笑,同時,朝屋裡靜妃的方向,像是嘲諷地望了一眼。
你想你兒子真的是未來的皇帝嗎?能比得過我兒子嗎?
靜妃接她這眼神,生氣必然,可也不動聲色。
尤氏邁步走的時候,倒也沒有忘記容妃,對王公公說:“本妃想帶妹妹一塊前去御花園。”
“皇上說了。”王公公道,“靖王妃與容小主姐妹情深,但是,容小主病都未好,只怕容小主去御花園的話,對於病體尚需的太后似乎不太合適。”
尤氏十足認為這是對方的藉口,堅持道:“本妃上次已經對皇上說過了,如果妹妹不和本妃一起,本妃什麼都不會答應。”
聽尤氏這話,容妃本該是感動得淚流滿面的。這是多麼姐妹情深的話。但是,有了靜妃那話以後,容妃後想起來,全不是這樣單純的想法了。
畢竟,王公公都說了太后病體,不能有穢物近身。如果她容妃真的抗旨去了的話,太后有個三長兩短,豈不皇帝都把這賬目算到她容妃頭上了。容妃上回進了冷宮吃的教訓,還歷歷在目呢。
容妃看著尤氏的目光變了,變得森冷:你這個姐姐,到底是真心想幫我,還是想害我呢?
明白了,你這是和皇帝上演雙簧戲呢。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引我上套。
“姐姐。”容妃低頭,咳嗽幾聲,“姐姐不能抗旨行事,這裡畢竟是皇宮。妹妹希望姐姐保重身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妹妹我這身子,實際上也確實不適合去賞花。”
尤氏只聽容妃自己拒絕了,過於吃驚,老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與此同時,容妃讓珠兒扶了自己起身回屋。
看到容妃鐵定要與尤氏分道揚鑣,靜妃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聰明人。
本來嘛,這尤氏突然到她們冷宮來,完全是不合常理的。裡頭,肯定有什麼內幕。
尤氏倒是沒有想多,只看容妃急著走,還以為容妃真的只是怕牽累她。眉頭皺了又皺,尤氏揮了下手中繡帕,抬起頭,對王公公說:“臣妾這就領了皇上的旨意,到御花園陪皇上和太后賞花。”
王公公點頭微笑,抱著拂塵在前頭引路。
這回,只踏出冷宮的大門,有一輛宮轎停在了門前。可見皇帝這回是真心真意請她出宮的。
尤氏趾高氣揚地坐上了轎子。
同時在冷宮裡,坐在炕上的容妃握緊了拳頭。
珠兒擔心地看著她臉色。
容妃嘴角冷冷一哼:“這世上,莫有比最親的人更惡毒的人了!”
宮轎把尤氏一路抬到了皇上的御花園中。
說是陪皇帝和太后賞花飲酒作樂,尤氏對此是深信不疑,沒有懷疑的。直到轎子停下,尤氏從轎子裡走出來。見是轎子停在了一處池塘邊。
這個小池塘,她以前入宮的時候,並沒有見過。可能是因為位於皇宮的深處,平常沒有什麼人經過,導致她沒有察覺。不過,本來,皇宮裡頭面積大,不是哪一處都能讓人探視到一清二楚的。
尤氏感到奇怪的是,小池塘邊上,並沒有栽種什麼名木花草,沒有涼亭,空地上沒有設宴,只有冷冷清清的一些灌木叢,和一兩棵幾乎凋零光了的樹木。
皇帝一個人,穿著白色的帝王常服,背上胸口,都繡上了金色的蟒龍,戴著頂滾金邊的小皮帽子。
聽到聲音,萬曆爺望著池塘水面的臉,轉了回來。
尤氏不知道是不是那池塘裡的水沒有到春天的緣故,散發的水汽甚寒,刮過來,讓她渾身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在這裡,賞花飲酒作樂嗎?
太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