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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良生引用嶽東越的話:“呂大人到軍部來了幾次,有提及想給王爺王妃送世子賀禮的事情。”
“皇上讓他送的嗎?”朱隸曼聲問。
“恐怕不太可能。”公孫良生嘴角噙起了一抹高深的弧度,隱隱地微笑著,“皇上如今,都顧不上都督府,尤其,有王爺那篇先狀告於京師的文。”
之前,朱隸先發文,質問京師有關自己王府裡有人被劫持的事。按照慣例,這個事,屬於民事案件,是該由都督府這個民事政府負責的。這下好了,呂博瑞要是真擔起這個責,腦袋能在嗎?
所以,不說皇帝聯絡不聯絡呂博瑞,呂博瑞其實根本不想聯絡皇帝了,只生怕皇帝直接把他當成了替罪羊給宰了。
事到如今,李敏聽他們說到這兒,不得不佩服老公身邊這群人,一個個簡直是老謀深算到了極點。他們這是逼呂博瑞就範。
呂博瑞這人,固然算不上什麼大人物,可是,如果都督府能在關鍵時候背叛京師,那對於京師絕對是個象徵意義上的重大打擊。更何況,之前,那群襲擊王府的人,和呂博瑞或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總能在呂博瑞那兒找到一些呂博瑞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蛛絲馬跡,有關皇帝的。
“皇上挑選來北燕的這些人——”魏老接著公孫良生的話,“倒是一個個都對皇上忠心耿耿的。”
明知有可能會死,是個誰也不願意承擔的差事。來北燕都督府任職的人,當然皇帝需要千挑萬選了,必然要選出一個,絕度不會背叛自己的。因此,才有那麼多任前都督府都督,最終被皇帝當了替罪羊都無怨無悔。
想策反這樣的人,絕對不容易。
因此要策反呂博瑞這樣的人,可謂是耗盡了朱隸身邊人的不少心計了。局,早在一開始都佈下了。
李敏可以想象,那個呂博瑞,如今就好像一隻被食物勾引的獵物,無論怎樣掙扎,都只能走進那個獵人佈置的陷阱裡面。
紫葉端著盤子,給座上的主子、客人們換茶,走到魏老那兒時,魏老看了她一眼,說:“你二哥,是胡二哥嗎?”
其他人一聽魏老這話,臉上不由都略過一陣緊張。
是公孫良生,都早察覺到胡家和魏府之間有些兒不對勁了。
朱隸沉著臉,一聲不發。
紫葉這丫頭,在這個時候,反而露出了其他人難以想象的氣勢,挺直腰板,答:“回魏老爺子,奴婢的二哥,是叫胡二哥。”
那聲音,答的叫做一個響亮,清脆。
魏老聽見都一愣,接著,像是有些感悟地一笑:“到底是王妃屋子裡的人。說話什麼的,都有王妃的真傳。”
“奴婢不敢當,奴婢只是按照王妃教的去做而已。”紫葉屈個膝蓋,規規矩矩地端著換好的茶杯撤了下去。
瞅瞅這個氣質氣勢,真是李敏才能選中的人。
公孫良生都不由地挑了下眉頭。
魏老彷彿若有所思,瞅著胡家人的背影。
胡家人是身份低微,但是,接連有人受到了朱隸夫婦的重用,肯定是說明了些什麼。
等魏老先走了以後,公孫良生,是輕掃了下屏風那邊之後,再瞅著朱隸的臉色,輕聲說:“魏老足智多謀,王爺王妃大抵都不用操心的了。”
朱隸緩慢地點了下頭,他也不相信,魏家人,尤其魏老會是狗眼看人低的那種。
夜晚的吉時到了。
親自上太白寺把僧人接下來的朱理騎著白馬兒,帶著那輛馬車,避開了城中的大道,抵達王府。
早有管家領著人,在門口迎接下山的方丈。
掀開車簾,懷讓先跳下了馬車,接著,蓮生踩著腳凳下來。
李敏想著有多少天,沒有見到這個二哥了,固然,不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天空的月亮金黃金黃的,沒有風,是個極好的天氣。
李敏尾隨朱隸走出來迎客時,只見那個出現在庭院裡的僧人,身披紅金袈裟,脖子垂落大粒的白色佛珠。真的是,氣質猶如天上下凡的仙人一樣。
眾人皆彼此行過禮之後,滿月禮即開始了。
李敏照著禮官說的話,效仿著朱隸的動作,一一做著。
朝拜天地,朝拜祖先,對著院子裡搭起的祭臺。旁邊,是僧人們唸誦的聲音。倘若是在現代的話,李敏肯定是像看熱鬧一樣的,不會參與。可是,到了古代,現在看古代人做這些禮儀,李敏沒有感受到這些古代人像現代人那樣祭拜時帶有的功利性。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