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滿面的看了底下眾人,見除了王府的老親世交之外並無什麼朝廷重臣,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到“今日是定南王長子,同時也是朕同皇后侄孫的週歲禮,朕閒來無事來湊個熱鬧,大家都不必拘束。”
眾人謝恩起身,定南王父子又跪了下去再次謝過皇恩,皇帝對兩人的態度還算滿意,語氣更加和藹起來“行了舅兄咱們今日沒有君臣,只敘家禮如何?”
“偏陛下這樣話多,臣妾可是急著要去看看我的乖侄孫了。”皇后斜了皇帝一眼,半是撒嬌半是嗔怪的朝他說到。
“哈哈哈,皇后的性子還像個小姑娘,讓舅兄見笑了,快將小壽星抱來朕瞧瞧。”
蕭紹親自抱了兒子上前,皇帝看了穿一身紅衣裳戴了虎頭帽的朝哥,一雙大眼睛烏溜溜滾滾圓說不出的可愛好玩“哈哈哈,這孩子長得好,是個有福氣的……”
“朝哥,這是皇上。”蕭紹指了皇帝對朝哥介紹到,朝哥過年時剛被周寶珍教過作揖,此刻笑嘻嘻的雙手抱拳對了皇帝行禮“皇皇”
皇帝一家突然來訪,並且帶了冊封朝哥為王世子的聖旨,這個訊息很快傳遍了京城上下,人們一時疑惑起來這王府到底是失寵了還是沒失寵?
第230章
四月里老定南王等人啟程回封地,剛滿週歲不久的朝哥尚不能明白離別的含義,反而對於即將開啟的旅程興奮又新奇。他被乳母抱在懷中,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碼頭和高大的樓船;以至於錯過了母親的依依之情。
周寶珍看了神色興奮的兒子,心想就這樣笑著告別就很好。然而到了上船時,朝哥像是意識到什麼突然開始大哭起來;張著兩隻小手就要撲向母親。只是柳王妃很快就讓人將他抱到船艙裡去了;周寶珍極力忍著不哭;可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個不停;蕭紹見狀將她攬在懷中,輕撫了她的背無聲安慰她。
從碼頭回來,屋子裡陽光正好,榻上朝哥的一隻布老虎落在了那裡,日光下老虎身上的繡紋閃著光;屋子還同之前一樣,可她卻覺得冷清空落的很;突然就明白了當年;母親送走她時的心情。
她坐在桌前給柳氏寫信;並沒就朝哥的離開發什麼感慨;只是對柳氏說了些非常瑣碎的日常小事,絮絮叨叨粗看沒什麼新奇可有細細體會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柳氏接了信看過之後居然大哭起來,周景頤覺得奇怪,難道珍姐兒那裡有什麼事不成?可拿起來看了發現上頭也不過說些“朝哥已於前日隨祖父母返回封地……今日天氣極好,院子裡的薔薇開了,突然想起在家時同母親一起賞花的情景,薔薇嬌豔惜路途遙遠,不能與母親同賞,甚憾。父母遠在西北苦寒之地,還望善自珍重……”再往下看時,就見底下的信紙上拿筆細細勾勒了一叢盛開的薔薇。
柳氏有些傷心的低低說了句“朝哥跟著姐姐姐夫走了,那到底是珍姐兒的長子啊——”
周景頤在妻子身邊坐下來,將兒女的信放到一邊,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看向她微笑到“如今珍姐兒這孩子自己做了母親,大約更能體會當父母的一片心吧。”
日子到了五月,東南沿海海盜猖獗且倭寇屢屢犯邊,東南水軍連續吃敗仗,訊息傳回京中老靖國公心緒大壞,在獨自於花園涼亭之內喝過一回酒後,回去便感染了風寒。
周寶珍得到訊息,忙讓人從庫房挑了上好的老參、藥材,準備回家去看祖父。
“王爺進來了。”
周寶珍正在換衣裳,見蕭紹進來便回頭衝他說到“國公府裡送信來說祖父的身子有些不好我回去看看,表哥你只管忙你的就是。”
蕭紹一撩袍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先朝她面上看了見她神色還好,這才說到“無事,我陪你一同回去吧。”
周寶珍點點頭沒拒絕,祖父一向喜愛表哥,如今他在病中表哥若能親去想來他也是高興的。
“見過王爺,王妃。”
周延青夫妻親自在門上接了兩人,魏綰過年前生了次子,這幾年夫妻之間也算是經歷了不少事,如今感情還算不錯,她本人成熟不少,看著也比過去穩重了。
“大哥,祖父怎麼樣了。”周寶珍一下車,就對了等在那裡的周延青問到。
“請太醫看了,說是風寒,只是祖父這些日子心氣鬱結,所以這病便來的格外重些。”
一說起這個,周延青臉上的神色很是不好。東南水軍乃祖父一手所創,當年可謂所向披靡,只是如今祖父回京不過短短數載,水軍竟然淪落的連海盜也打不過了,難怪祖父每每想起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