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丈那裡姨媽不需擔心,最遲下月,皇上無論如何也回讓他同表弟們回京的。”
“怎麼,你那裡可有什麼訊息?”
一聽說丈夫同兒子下月裡能回京,柳氏一喜,這個外甥的訊息一向最是靈通,他說能回京,那多半便錯不了了。
蕭紹得到訊息,韃靼老汗王病危,這戰是打不下去了,最遲再過兩日,訊息也該送到京裡了。況且四月裡的殿試,皇帝的意思是五月裡便讓公主出閣,到時候姨丈這個做公公的必然是要在場的。
話雖這麼說,可柳氏到底有些不放心,封地遠在千里之外,這個外甥又是個心思深沉之輩,珍姐兒這樣的,便是再來一百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柳氏私心裡總想著再多留女兒兩年才好。
“既然如此,那便等珍姐兒他父親回來之後,我同他商量過後再說吧。”
柳氏祭出了拖字訣,一切都等丈夫回來再說吧。
珍姐兒畢竟是姨媽同姨丈的女兒,蕭紹見柳氏不鬆口,便也不再強求,轉而在心裡打起別的主意來。
蕭紹在京中只能呆三日,再加上他事忙,又是進宮又是會人的,因此每日也只能抽空來見上週寶珍一次,最後那日,蕭紹在看過周寶珍後,便直接騎馬出城去了。
四月裡,殿試之後,周延明名次不高不低,得了個二甲傳臚。別人如何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滿意的,既不像一甲那般出風頭,又能保證有個不錯的前程。
乾寧帝很高興,覺得女婿給他長了臉,況且三公主又是他最寵愛的女兒,於是大方的給了周延明一個永嘉候的爵位,能襲三代。
接著,乾寧帝大筆一揮,連下兩道聖旨,一道是關於三公主同周延明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二十三,另一道卻是關於定南王世子同周寶珍的,兩人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十二。
兒子為駙馬,女兒是王府世子妃,一時間,柳氏成為京城眾人豔羨的物件。只是接到聖旨的柳氏卻在心裡把外甥罵了個臭頭“好你個臭小子,我說那天你麼這麼容易就不言語了,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她就說這小子心思沉思,最是信不得,你看果然如此。又那個當女婿的,敢這樣坑岳父岳母?可憐的珍姐兒,以後還不被捏在別人手心裡,任由他搓圓搓扁?
柳氏自長子的婚事之後,突然再次懷疑,是否女兒的親事也定的太過草率了,還是應該多看看才是啊。
聖旨下來沒過幾日,離家半年多的周景頤父子三人,也終於到家了。
柳氏看著周延安,半年不見,這兒子比離家前長高了不少,人也顯得沉穩了許多,不過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這不還沒說兩句話呢,就原形畢露了。
就見周延安立在當地,對了以周寶珍為首的弟弟妹妹們,手舞足蹈的吹噓他自己在戰場上是如何英勇機智,周寶珍拿帕子掩了嘴,只是笑著卻也不戳穿他。
輝哥兒看了眼幼稚的自家四哥,暗自翻了個白眼,便又一臉苦大仇深做小老頭狀了。
倒是絡姐兒、宛姐兒跟老六,老八,幾個捧場的很,在底下聽的是津津有味。
周延安很欣慰,覺得家裡還是有人能懂自己的。誰知待她說完後,絡姐兒對了周延明一本正經的說到:“三哥,四哥這書說的比東市那老頭,還是差了些。。。。。。”
周寶珍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周延明那摺扇輕敲了絡姐兒的小腦袋,嘴裡似真似假的教導到:“你這孩子,這樣的話,心裡想想就成了,哪裡真能說出來。”
沒想到絡姐兒聽了周延明的話後,居然還認真思量了一番,過後對了周延明點了點頭:“三哥教訓的是。”
接著就見她轉向周延安,誠懇的說到:“四哥,我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下,屋裡的人都笑開了,只剩周延安滿臉悲憤的立在那裡,這不是他妹妹,這一定不是他妹妹。
屋子裡的人都在說笑,周景頤坐在朱夫人身前的凳子上同母親說話,柳氏邊將長子叫到自個身前,看了他日漸沉穩的眉眼,口裡說到:“回房去看看你媳婦吧,她剛生了孩子,身上也不大好,你見了她記得多寬慰她。。。。。。”
原本,周延清沒有見到媳婦就覺得挺奇怪的,心想明明已經出了月子了,為何丈夫回來了卻不見她出來迎接?
再看如今母親的形容,他知道必定是有什麼不妥了,當下也不和母親客氣,在同祖母朱夫人告退後,便往自己房裡來了。
魏綰上月初生了一個女兒,說起來,生日同周寶珍也只差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