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飛禽走獸源源不斷地進了各位大人的口中。吳仁興眉飛色舞,唇蹦腮跳,大快朵頤吃的格外酣暢,心中暗想:“今日之宴方合乎脾胃!”
正宴飲酣處,忽有快馬來報:“啟稟大人,欽差大人的座船已到十里處。”
宋禮一驚,說道:“噢!馬千歲竟來的如此之快!快去準備迎接。”他一邊吩咐人去準備,一邊回身說道:“白老先生且請稍坐片刻,本官去去即回。”
白英含笑點頭,說道:“尚書大人請自便。”
宋禮走出廳門,看到了後在門外的林青塵,便說道:“聽說你與林少俠是同鄉,和沈姑娘也是舊識,可先去暫陪一下。”
竟得尚書大人親自委派差事,林青塵求之不得,忙躬身答道:“是,小人遵命,定不負大人所囑。”
宋禮對著廳內點頭一笑,帶領著一干大人匆匆去迎接欽差大人了。
林青塵招呼林天鴻和沈如月再入座,執壺的小兵便要向他杯中倒酒。他接過酒壺,面含溫笑地走到白英座前,輕抬慢傾,把瓊漿玉液洩出壺嘴,牽出明絲扯出玉線,倒入了白英的酒杯。酒色晶瑩,醇香撲鼻,絕對是難得的窖藏汶泉佳釀。他斟完了玉液酒,放下白玉壺,情懇意切地恭敬說道:“白老先生道骨仙尊在上,請受晚輩一拜。”說完,他抱拳便要叩拜。
白英抬袖拂出勁風,止住了他的拜勢,問道:“林大人尊貴之身,何以向老夫行此大禮?老夫不敢領受。”
林青塵微微一笑,說道:“尊貴談不上,不過吳大人的確答應要為晚輩請命去做汶上候補知縣,想是此間事情一了,論功行賞之時,吳大人便會兌現諾言。”
白英故作驚訝,說道:“那如此,恭喜林大人。該老夫給林大人行禮才對,怎麼林大人反而屈尊降貴給老夫行禮了?”他對官場上的弄權之術常有耳聞,話雖說的謙遜,但神色間卻並不帶有一絲恭維,反而有些不屑之色。
林青塵一心想著做上汶上候補知縣,以便得到任命後好大展手段向上爬升,此時不禁有些飄然了,昂首有些拿式,笑道:“不敢!青塵是晚輩,怎敢受老前輩之禮?所謂子尊父貴,徒顯師榮!晚輩仰慕老前輩神功仙術,想拜前輩為師,還望前輩不棄,收青塵為徒。”說完,他又要躬身行禮。
“哎!拜不得。”不見白英身動,已然飄身離席丈餘,說道:“老夫何德何能,豈敢收徒稱師?老夫東遊西逛放任的慣了,可受不得榮耀,林大人若拜老夫為師,老夫羞愧汗顏無地自容,不可拜,不可拜。”
林天鴻和沈如月都已聽出白英是在諷刺林青塵,俱代為覺得難堪。
林青塵面色一陣窘迫,又故作鎮定說道:“噢!青塵言之突然,老前輩心中沒個準備,難免會有些驚訝。這也無妨,晚輩今日且先通個話,老前輩好好考慮考慮,請務必成全了晚輩的仰慕之心。哈哈······來,老前輩請坐,咱們飲酒閒聊打發時間。”
白英卻也不領情,打哈笑道:“老夫一心不可二用,一口難作二為,飲酒便好,閒聊就不必了。”他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伸出五指抓肉來吃,也不理會林青塵。
林青塵好不尷尬,只不停地斟酒,陪笑說道:“老前輩不用著急著吃,這東西有的是,等您收了晚輩為徒,弟子每天十桌八桌的孝敬您。”
“哎呦!”白英把一截說不出是飛禽還是走獸的骨頭往桌子上一扔,說道:“林大人唉!像這樣的飯菜老夫吃一頓便心滿意足,要是再吃可就造了孽嘍!這一桌子的飯錢足夠尋常百姓家吃喝兩年了吧?可造了大孽嘍!不能再吃嘍!不能再吃了啊!”
林青塵臉上青紅不定,說道:“老前輩言重了,這不值那麼多的。”
突然,外面有一個亢奮激昂的洪亮聲音說道:“運河氣象果真今非昔比,大船乘風破浪如生雙翼。本侯這就要見見那位奇人老先生,請尚書大人引見。”
宋禮說道:“白老先生此刻就在廳內,千歲大人請。”
說話之間,那人已走了進來。只見來人玉面如滿月,形骸似龍章,舉手有風姿,投足若虎移,金冠錦袍鑲珠嵌玉,神貌瀟灑,氣韻風流,自帶一派威嚴氣象!
林天鴻,沈如月、林青塵都不禁暗自驚歎,忙起身離席,站到一旁。
宋禮說道:“千歲大人,這位就是本官說的白英白老先生。”他忙又為白英介紹:“白老先生,欽差大人馬侯爺來看望您來了。”
白英起身說道:“早聞千歲大人氣象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老漢白英幸會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