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四方!而我本是草原王族,反倒是個乞討的下場,罷了……”他打了個哈欠,斜躺下去,閉眼笑道:“夢境無邊……”
一陣風來,燈火熄滅,幾縷青煙在夜色中嫋嫋而散。
人獸依偎著,萬物渾然……
靜室中的石榻上,一具閃動的身影在急劇變幻著。此時的他,或是一頭狼,在孤獨中追尋著屬於自我的天地;抑或是一個乞丐,在躑躅中乞討著更為廣闊的夢境……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彩雲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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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後。
明崖,洞府。
靜室的石榻上,林一的身影猶在虛實變幻著……
恍惚之中,山花燦爛,商水歡騰,春滿京城,他成了一位趕考的書生。落榜之後,同窗惜別。當好友折柳相送,他卻渾不在意,反倒是就此醉心於山水之樂,流連於四時變化之中,並立志要尋仙訪道,以求境界之通達,壽元之永恆!
好友挽留不得,臨別贈言道,“仙不可求!還望達仁兄多多保重……”
他大笑而去,飄洋渡海,歷經了千辛萬苦,終於有了御劍乘風的那一日。而仙道蹉跎,禍福難料。他遭到伏擊,傷重不支,彌留之際,釋然嘆道:“仙不可求,境界本自成;秋深葉落,生死即永恆……”
……
征途未了,夜風呼嘯,他忽而成了一個海上漂泊的亡魂,卻無半點兒悲傷,反而帶著頓悟後的空靈,扶搖九霄,繼而化作驚鴻倏然遠去,旋即又變成了一位中年修士臨水而坐。當月上寒天,他默默注視著幽冥澗中一輪浮光掠影,悠悠掙脫了肉身而融入天地之中……
……
再又一陣恍惚,景物迷幻,時光逆轉。似有山風在破舊的大殿中迴響,他卻渾然不覺,夢沉猶未醒。而一個瘦小的身影躡手躡腳離去,在臥牛石上繼續著同樣的夢境……
……
不知過去了多久,有琴聲悠揚傳來。琴聲時而輕鬆脆滑,如溪水潺潺;時而高潔清虛,如風過山巔;時而幽奇古淡,如明月松崗。聞之,使人心魂安靜,然於雲天之外!
林一恍如驚醒,身影再次凝實……
……
一門之隔的石廳中,仙奴輕輕拂動著膝頭上一尾焦桐。隨她蔥玉般的手指徐徐抹、挑、輪、撥,悅耳的琴聲頓挫悠揚。
不過,那焦桐上並無琴絃。
老龍與虎頭的傷勢已然痊癒如初,兀自守在靜室的門前。此時兄弟倆一個閉著雙眼端坐不動,只作側耳傾聽狀;一個則是搖晃著腦袋,咧開大嘴樂道:“一截木頭也能撥弄出好聽的動靜,仙奴好手段……”
片刻之後,仙奴停了下來。琴聲餘韻不絕,石廳中依然充斥著若有若無的寧和氣機。她稍稍凝神,明眸閃動,輕吁了下,含笑自語道:“十五年過去,但願師父渡劫功成!”
在此守候的三人,時刻關注靜室中的情形。而石榻上的那具人影終於不再虛實變幻,而是陷入沉睡並似有好轉的跡象!
仙奴自顧又道:“此乃明夫人所贈的無絃琴,為雷劫淬火後的桐木煉製而成,以玄功彈奏,琴音有悅情、靜神、壯膽、絕塵之能。見師父狀況好轉,奴兒便撫琴為他助威……”而她話到此處,微微訝然,隨即又如釋重負般的莞爾一笑。
與之同時,靜室中突然多了一道禁制而再不為神識所窺。毋容置疑,師父的修為已然漸漸恢復,並有了護體之力!
……
海邊的草亭中,幾位洞天后期的高人對坐敘話。
沈元子說道:“如今已過去了十七年,尚不知林尊眼下如何……”見有人狐疑看來,他從容一笑:“呵呵!天有不測,人有迷途,只當是渡厄重來,還望各位老友體恤則個……”
在場的幾位高人彼此相視而神色曖昧,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模樣。
馬明子手扶長鬚,肯定道:“這幾日黃婆婆出入洞府頻繁,且言行舉止與以往迥異,或為吉兆……”
在一片點頭附和中,呂元子出聲道:“九龍塘一戰,距今已過十七載。即便我等嚴加封鎖,也難免走漏風聲。而一旦凌道、青葉捲土重來,或是魔城趁勢而入,我千荒必成戰亂之地……”他沉吟了下,謹慎又道:“林尊渡劫事大,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他抬手指向遠處的海灣,神色中稍顯憂慮。
如今的明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