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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了。當下低嘆一聲,道:“好。有你為我撫琴,求之不得。”

君亦休立即喚燕兒取了琴來,洗淨了手,在案前坐了。凝神靜氣,十指微微撥動,琴音如流水一般,緩緩而來。她彈的,正是《抑揚曲》。這首曲子,盍泚彈過,如今到了君亦休的手上,卻是平靜無波,抑揚難辨。

盍泚靜靜地坐在一旁,一直專心地看她。她不算絕色,卻別有風致。她就象一朵潔白的世外蓮花,有超越塵世的胸懷與氣度,遠非尋常女子可比。難怪他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她與眾不同。每每接近她,總感覺內心悸動,無法自持。可是如今,他卻只能這樣看她,彷彿做什麼,都感覺無力。

一曲彈完,君亦休輕輕舒了一口氣,卻沒再說話。兩個人沉默了半晌,彷彿還在琴音中回味。過了一會方聽君亦休笑道:“盍泚,這是亦休第一次為你撫琴,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我真的很感謝你,如此看得起我。今生能與你相識,是我的福氣。只不過……我們卻有緣無份……”

聽她直呼他名,盍泚不禁心中一蕩,不由自主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她身旁,輕嘆道:“世間百種人,便有百種曲。這曲子,我原以為,沒有人可以明白我的深意。可是……亦休……”他伸出手來,想去握她的手,卻又猶豫著,半途退了回來。她那樣高潔美好,終令他心動卻無法接近。

君亦休並不知他心中盪漾,深吸一口氣,輕輕道:“我只希望,將來你可以找到真正的知心人,得享百年之福。”

盍泚定定地看著她,果斷道:“你別說了!亦休,我問一你句話,你是不是早已經想好,要如何救你父親?”

君亦休抬起眼來看他,她平淡無波的眼光,突然有了一絲哀傷,卻浮出一個笑容,輕聲道:“這件事,原本因我而起,自然要我來解。他想要的,是我的服從,我就給他服從。他要我入府為妾,我就嫁他。他是王,我……當然不能違逆,只不過……”

盍泚驚道:“你要嫁他?!”

君亦休站起身來,堅定道:“是,我要嫁他。不僅僅是為了父親。”

盍泚喘了兩口氣,盯著她的眼光,幾乎快要將她刺穿。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前些日子還親口對他說永遠不嫁人的她,居然要嫁寧西王!為什麼?

君亦休見他不置信的模樣,不禁心下一軟,低聲道:“盍泚,我與他之間有太多糾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要嫁他,是為了君家,也是為了我自己。”

盍泚閉了閉眼,顫聲道:“你,決定了?如果……如果我……願意帶你遠走高飛……”

君亦休緩緩地搖了搖頭,用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掌握的聲音道:“盍泚,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的名字。你的情意,亦休只有來生再報。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成為寧西王鳳九天的侍妾。”

第二卷 沉香疏影 四十五 入府(上)(1)

表面平靜的日子,又過去了五天。君家每日大門緊閉,所有的家人原本只在暗地議論紛紛,只因君望祖吃了官司,大少爺與三小姐不知去向,家裡的主子,只剩下了一個不中用的夫人,和一個平日就不管事的二小姐。這下奴才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不知是誰說君家人得罪了寧西王,因此才會招來大禍,底下的人,慌了神的不少,竟有人偷偷將府裡的東西偷了出去,有賣了的,也有跑了的,一下子走了不少人。諾大的君府,頓時冷清了許多。

燕兒仍然一如平常一般盡心,每天伺候周到,旁人說什麼做什麼,她也一概不理。君亦休見她忙裡忙外,走了不少人,她也多做了許多事,卻沒有多少抱怨之聲,不由得慨嘆道:“好丫頭,讓你跟著我,倒是委屈你了。”

燕兒笑道:“小姐說什麼呢!我八歲的時候,要不是小姐,早就死在大街上了,哪能過這麼多年的舒坦日子?能來服侍小姐,是燕兒的福氣!你別管外面那些人做什麼,總之有良心的人,決計做不出這等落井下石的事!”

君亦休淡淡笑道:“我只當你是個貪玩怕事的,想不到你倒有一副義氣心腸。好丫頭,以往倒是我想得多了。”

燕兒佯作氣道:“小姐把燕兒當什麼人了!你要再這樣想,我也和他們一樣,早早地走了好!”

君亦休笑了,上前拉著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不會的。只是你年紀也不小了,日後我定好好留意,替你尋個好婆家才是正事。”

燕兒臉色一紅,連忙甩開她的手,叫道:“小姐!你又來了!我,我不說了。我去廚房看看,讓他們蒸個雞蛋羹,老半天都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