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該是個重信譽的人吧?他如派人來殺我,怎向江湖交代?燕飛也不會放過他。”
卓狂生淡淡道:“他請桓玄代他出手又如何呢?如此便難怪到老聶身上去。何況,桓玄也大有殺你的理由,誰叫你是振興邊荒經濟大計的主持人?”
高彥終於屈服,嘆道:“你們怎麼說便怎麼辦吧!老子要去睡覺哩!繼續寫你的天書吧!”
沒精打采的站起來往鄰房的入口走去。
卓狂生不解道:“你今晚是幹甚麼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高彥立在入口處道:“我怕情況會失控。”
卓狂生愕然道:“失控?怎會有這回事,今次的觀光遊是經過精心策劃的,絕不會出亂子。”
高彥緩緩轉身,挨在入口處,頹喪的道:“我不是擔心觀光遊,而是擔心我和小白雁的戀情。現在米己成炊,想重新開始也不成。”
卓狂生諒解的道:“你患得患失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誰都不能控制未來,只能就眼前的情況作出選擇,而當選定了要走的路,便要全力而赴,再看老天爺的心意。”
高彥回頭步入鄰房,再沒有說話。
※ ※ ※
拓跋圭、燕飛、崔宏、長孫嵩、叔孫普洛、張袞、許謙、長孫道生等馳上高坡,遙望東面的平野。
在星空的覆蓋下,慕容寶的大軍己走得不見影蹤,山野寧靜詳和。
敵人的押後軍幾近全軍覆沒,五千人只走脫數百人,沿河往南北落荒逃竄。
一萬八千名拓跋族戰士在後方重整隊形,只要拓跋圭一聲令下,可以隨時上路,追擊敵人。
拓跋圭仰天大笑,然後心滿意足的道:“慕容寶!你今回中計了。”
眾將怪叫連聲,以示附和,燕飛目光投往遠方消融在黑暗裡的地平線,曉得在拓跋圭的心中,這再不是一場戰爭,而是一場殘酷的屠殺,問題只是在何處下手,慕容寶確非拓跋圭的對手,現在己完全陷於劣勢中,而最要慕容寶命的危機,是他茫然不知拓跋圭正全力追殺他。
張袞欣然道:“從這裡到長城的路上,敵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探子的嚴密監察下。恐怕慕容寶到我們發動突襲時,方曉得死神來了。”
拓跋圭冷靜下來,淡淡道:“我們該在何處下手?”
叔孫普洛道:“敵在明我在暗,主動權完全握在我們手上,普洛認為敵人愈接近長城,防守會愈鬆懈,所以,我們不必急於襲擊,最好待對方長途趕路,人困馬乏之時下手最為上算。”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
拓跋圭向燕飛問計道:“小飛你的看法又如何?”
燕飛答道:“敵人的押後部隊完成了燒船和阻截我們渡江追擊的任務後,好應派輕騎追上大隊,嚮慕容寶報告情況。假如慕容寶收不到押後部隊的訊息,會有甚麼反應呢?”
拓跋圭點頭微笑道:“對!小寶會怎麼想呢?各位有甚麼意見?”
眾人露出思索的神色。
長孫道生道:“慕容寶會派人掉頭回來探聽情況。”
許謙點頭道:“這是最理所當然的反應。”
拓跋圭雙目精光閃閃,緩緩道:“如果敵方探子見不到押後部隊,亦見不到我們在後追躡,情況又如何?”
長孫嵩開始明白拓跋圭的戰略,捋須笑道:“慕容寶和手下諸將會驚疑不定,部隊且會生出恐慌,走得步步為營,旅程變得更漫長和辛苦。”
長孫道生忽然問崔宏道:“崔先生看法如何?”
除拓跋圭和燕飛外,人人露出注意神色。長孫道生於此時主動問崔宏的意見,顯示他看重崔宏的智慧。
崔宏謙虛兩句後,從容道:“當敵人發覺押後部隊失去影蹤,會把警覺提至最高,不過,他們的警覺性會隨著接近長城不住消失,他們會放鬆戒備,這還牽涉到士氣和體力的問題,當他們越過長城後,會錯覺脫離了險境,這將是我們出擊的最佳時機。”
拓跋圭仰天笑道:“好!好!崔卿與我的看法不謀而合,各位還有甚麼意見?”
張袞道:“崔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我們必須於敵人抵達平城前,攔途截擊。”
崔宏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慕容寶直赴平城,那此仗我們即使能勝出,仍是小勝,未足以扭轉彼強我弱之勢。”
拓跋圭點頭讚許,旋又露出深思的神色。
許謙愕然道:“直赴平城,又或過平城而不入,其間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