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寒漓似乎能聽到床榻上美人不滿的聲響,還能聞到他身上膩膩的脂粉味道,不經意的皺了眉,退後一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方才義正言辭的開口,“皇兄已有幾月不曾上朝,臣妹恐動搖國本,不安民心,懇求皇兄勤政。”
看著她不經意的不屑之情,看著她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宮訣凊心底有一股蒼涼的悲哀,聽完她的話,他嘴邊似乎浮上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依然留給她一片難堪的沉默,就在她幾乎要按捺不住之時才幽幽開口,“這,的確是你所想?”
寒漓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留下一句“晚上過來陪我用膳。”便徑直的離去了。寒漓頓覺頭痛,實在琢磨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也只得先行離去。
卻不知床榻上的女人,用何等幽怨狠毒的眼神注視著她。
酉牌時分,寒漓一身盛裝入了麟昭宮,卻被宮訣凊的眼神氣絕,這,這個男人竟然在看見這樣美豔的自己蹙了蹙雙眉!寒漓簡直感到不可思議!面上卻不敢表現分毫,從從容容的入了座。
一頓飯食下來,兩人竟是沒有說過一句話語,寒漓都快要被他氣煞,可是不知為何看到他偶爾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那股怒火又莫名的熄滅了。
倒是宮訣凊身邊的內監張悠進殿打破了這幾乎凝固了一般的沉默,“皇上,皇后派人傳話來說為您備下了滋補湯水,問您是否要過宮一用。”
“不去。”宮訣凊連頭都沒有抬的一口回絕。
張悠早知道高陽長公主再次皇帝必定會如此,卻難在是皇后貼身侍女所來,不得以才硬著頭皮稟告。果不其然皇帝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揮了揮手,讓殿中所有人都退下了。
偌大一個蒔華殿,此刻便只餘他們二人了。寒漓頓感有些不安起來,想起幾月前兩人的幾夜纏綿,不覺悄然紅了雙頰。宮訣凊又是那清冷的模樣,半句話語也沒有,苦的寒漓又不能主動開口。
他雖不說話,卻站起身來走到了她近旁。寒漓注意到他此刻清清爽爽,早已沒了午時那膩人的香氣,只餘一股淡淡的冷香。
見他靠近自己,寒漓心中不知為何萬分警惕,甚至有些緊張起來,開口道:“皇。。皇兄?”
宮訣凊俯身輕輕擁她入懷,終於開口,聲音一改一貫的清冷,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你,究竟想要什麼?”
寒漓不解,一時又不好掙脫他,卻聽他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無論你要什麼,朕都如你所願。”
言罷,放開了寒漓,站直了身子,聲音又變回了往日的寡淡,“跪安吧。”
寒漓只得依言告退,在回關雎宮的路上,她總覺得心中惶惶不安,抬輦的內監卻突然站住了腳步,在前領頭的朱雀大喝道:“什麼人!?”
一個一身綠衣的小姑娘,嬌笑連連道:“做什麼這麼兇,你可嚇著奴家了!~”那聲音簡直就像天生媚態,直叫人筋骨都要酥軟。朱雀素日習武,都覺幾乎不能抵擋那聲音的魔力,輦轎上的寒漓卻陡然道:“落轎!”轎伕們忙不迭的放下輦轎。
寒漓急急走近那女子近旁,只因她已聽出那是綠玉如意的聲音,剛想開口詢問是否謹冰傳話,綠玉如意已經搶先開了口:“公主殿下,柔嘉太妃請公主過宮一敘。”柔嘉太妃便是昔日的柔淑妃,也正是五皇子與六皇子的生母。
寒漓會意,一眾人馬慌忙改道流華宮。轎輦在宮門前停下,寒漓入內,卻在踏入宮門之後立刻改變了路線,今夜,便是柔嘉太妃本人也不會知曉輔國長公主來過此。
已在外建府居住的宮謹冰藉著探望母親的由頭進了宮,真正的原因自己只是想一見朝思暮想之人,自從搬離皇宮,兩人見面的機會便越來越少,尤其是在不能暴露謹冰的情況下。
聰明如宮謹冰者,豈會不知宮中那位主子是多精明的主,倒不是怕他霸佔天下,他只怕他不聲不響便霸佔了自己好容易得來的那顆芳心!
兩人一見面,宮謹冰便吻住了她,那熾熱的吻幾乎要將寒漓燃燒,多餘的旁人已經全部退出,只是相思若火的兩人。在吻到幾乎窒息之時,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彼此。坐下敘話,免不了又是朝堂上的政事與女華的事務。
等到正事說完,宮寒漓才猛然發現謹冰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瞧著自己,不知為何有些心慌,簡直像了做賊心虛的感覺,小聲道:“怎。。怎麼了?”
以宮謹冰在女華的權力,寒漓知道的事情,他都能知道,甚至寒漓不知道的事情他也能知道。關於那一晚寒漓與宮訣凊發生的事情,他更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