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
寒若的心臟仍在狂跳,那種驚悸還縈繞在心頭,低低著像是自語一般開口:“我每次,都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的眼神有些空洞,睜開宮熙辰的懷抱看向什麼也沒有的半空之中,低喃道:“我又夢見他了,他還是像以前一般喚著我娘子,他是不是,想要我去陪他呢?”說著禁不住紅了眼圈。在場的三人都清楚的明白她口中的那個他是什麼人。
“啪!”“!!!”
“你瘋了!”宮熙辰一把推開宮謹冰,思遊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而寒若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有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著她,宮謹冰方才確確實實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宮謹冰也不理會宮熙辰,只死死瞪著寒若,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你聽著,宮訣凊決然不會如此!”
“你不是他!你怎麼會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知道他恨我,他一定恨極了我!我還殺了那個孩子!我還殺了那個孩子!那是我與他的親生骨肉啊,他還沒來得及在世上看一眼,就被他的親生母親扼殺在腹中了啊!”寒若忽然失去了理智,嘶聲竭力的哭喊著。
宮謹冰一個眼神示意,思遊已經識相地慌忙退了出去,宮熙辰牢牢抱住她,竭力勸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不!這就是我的錯!是我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害死了自己的骨肉害死了自己丈夫!他們這是在向我索命啊!”寒若放聲大哭著。
“縱然他們要索命,也是來向我宮謹冰索的!你聽到了沒有!是我逼你打下那個孩子,是我親自對宮訣凊動手的,是我!”宮謹冰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此刻他心中之痛,何嘗會下於寒若呢。
寒若被他一連串的強硬話語聽得止住了哭聲,淚水卻滾滾而下,“謹。”她低低喚了一聲,便撲入宮謹冰的懷抱。一旁的宮熙辰心中亦是劇痛,他是在責怪自己,責怪自己竟遲鈍到這程度,日常相處絲毫也沒有發現寒若的不妥。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她心裡原來是這樣的苦,這樣的痛!可自己竟沒有發覺,一點也沒有!看這樣子,宮謹冰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每夜親自守著她入睡,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相比之下,這讓宮熙辰愈發自責起來。可就算是宮謹冰似乎也沒有把握能徹底撫平她內心的傷痕。
謹冰抱著寒若,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了都勝說的話,他說她落入鳳凰兒手中的那段時日,受了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折磨,那零碎的折磨能一點一點將人的心志蠶食,且遺害無窮。身上的傷可以治好,可心裡的傷卻不是一朝一日可以恢復的。
寒若一直在為宮訣凊和孩子的死而深深自責,但她內心無比堅強,足以抵抗這悲傷的侵襲,可鳳凰兒的折磨卻使她的心變得軟弱而敏感,這悲傷抓住機會,與那些非人折磨的痛苦糾纏在一起,向寒若洶洶襲來。此時此刻的她,根本無力抵擋。若放任下去,她遲早會自己折磨自己,被夢魘纏住,再也醒不過來。
宮謹冰抱著渾身瑟瑟發抖的她,心中再次堅定了某個決定……
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三章 故人回
寒若的夢魘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也不是一日兩日能解決的事。除了留待歲月撫平,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捷徑可走。作為唯一一個能見寒若從夢魘中拉出來的人,宮謹冰自那一日之後便正式搬入了關雎宮,以便能夠時時陪在寒若身旁,連處理國事都是兩人一起。而宮熙辰更是拋下所有事情,伴在左右。三人便經常共處一室,卻也不覺尷尬,只因這三人相識得早,彼此熟稔。
唯有宮誥凌沒有陪在寒若身邊,雖然他心中想見寒若的心情絕不下於兩人,只因冊封大典前期要做得準備實在太過繁瑣沉重,宮誥凌便只能寄予盡力辦好冊封大典,以期博得美人一笑。
只是越接近大婚的日子,寒若的心情就愈發焦躁起來,一點點小事都可以使她大發脾氣,身邊伺候的人都極其小心,生怕激怒了她。都勝日日都來為寒若請脈,開出的藥也不外乎是安心靜神一類。一次他來為寒若請過平安脈之後,謹冰就不放心地拉住他私下談話。這才知道,大凡女子在新婚前情緒都容易起伏,實屬正常,謹冰這才放下心來。為了舒緩寒若緊張的心緒,宮謹冰甚至經常去找宮熙辰私下商量,兩人花盡心思,變著法子討寒若歡心。
寒若自己又何嘗不知最近自己的脾氣壞到了極點,身邊的人們在擔心著自己。可是夜夜被噩夢纏身,一到白日就容易精神衰竭,起先還是強撐著去早朝,後來實在無法支撐,一應將朝政交給謹冰,自己則在午睡之後,勉力批閱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