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你可願做我的王夫?”
宮謙冱明顯地一愣,面上顯出一種複雜到連寒若都無法看穿的神色,久久的沉默,連空氣都漸漸凝滯起來,久到寒若的心臟幾乎要忘記跳動,他終於開口,輕輕攬她入懷,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只一個字,“好。”
那個字卻不是寒若想要聽到的答案,她深深閉上了眼睛,腦中浮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他睥睨天下的桃花眼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挑著滿是譏諷的笑容,漫不經心地說話:“我和你賭,若有一天我們事成,你問他可願成為你的王夫,他一定會良久沉默,然後說一個‘好’字。”
她恨恨瞪他一眼,道:“這還不好嗎!?他這麼愛我,自然是肯做我的王夫!”
“呵。”他冷冷一笑,“若是因為愛你,他會一口答應。就因為不是單純的愛你,才會沉默良久去思考利弊。你可知道你若如此問我,我會怎麼回答?”
“我告訴你,不准你再這樣說話,我一個字也不要聽,又關你什麼事了!誰稀罕問你來著!”那年歲月,她全然不知曉他對她的半分心意,只滿心一個四哥哥。
“不過是假設。”這一回他的笑容竟變得有幾分不易察覺地苦澀來,只是那苦澀轉瞬即逝,他說:“若是我,我會告訴你,我能捧來天下在你腳邊,只要你願入我懷抱。”
她的心猛地一跳,伸手狠狠給了他一個爆慄,“小孩子家家,說什麼話都不知道!”
“我只是在幫你分析男人而已。”時機不到,他就不會真正開口,他是頂好的獵人,有足夠的耐心,“當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問及是否願意成為她的王夫之時,無非只有這幾種情況。第一,果斷拒絕,事關男子尊嚴,這證明這男人不夠愛這女人;第二,一口答應,只因愛情至上,這證明這男人非常愛這個女人;第三,反問這個女人是否願意成為他的皇后,這表明這個男人既有野心,也愛這個女人;而最危險的情況就是考慮過之後答應,這隻能說明這個男人滿心在算計這個女人,考慮是衡量利弊,答應是讓她放鬆戒心。待時機一到,他必定會背叛她,哪怕他愛她,在他心中也有比他對她的愛更重要的東西。”
起先她還是聽著,可到後來卻猛然豎起了柳眉,怒道:“宮謹冰!你在說四哥哥會算計我會背叛我嗎?!我告訴你,這絕不可能!他是這世上最愛我的人,若是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所以他也是這世上我最愛的人!你再敢說他半句壞話,我絕不饒你!”說著,又忍不住道:“若是四哥哥,他一定會一口答應我的!”那時的她,說的無比自信。
雙眼重新睜開,那的確是很早以前她與宮謹冰的一番對話,早到她幾乎到快忘卻了……
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二章 弦亦絕
現在並不是歎服宮謹冰神機妙算的時刻,宮謙冱竟當真做出了與謹冰當年所說一模一樣的選擇,頓時讓寒若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比起當年,她對宮謹冰的信任有增無減,甚至是與日俱增,且謹冰多年籌謀,料事如神,讓她更加堅定地相信宮謹冰所說的一切事情。但另一方面,她又實在不願懷疑宮謙冱,她不願,也不會相信自己愛了多年的男人,會算計自己。
見她久久不語,宮謙冱奇怪的放開了她,一邊撫著她的長髮,一邊擔憂道:“怎麼了?”
她直直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四哥哥,你當真,願意?”
低頭一路親吻她,吻到她嬌小柔軟的耳垂,他低低開口:“只要能擁你入懷,我願意。”
刎頸纏綿,情動意亂,她忘卻了自己此刻看不見他的表情,自己不能分辨他所說是真是假,天尚未完全暗去,對熱戀的兩人來說,夜卻已經開始。
整整三天三夜,寒若與宮謙冱在關雎宮中寸步不出,日夜不捨分離,直到思瓏走到鳳翔閣內稟告,見二人衣裳未著,只有錦被纏身,思瓏羞得滿面通紅,一直低頭不敢抬首,細聲細語道:“娘娘,曦玉王求見。”
這一句話彷彿是一盆冷水,對著寒若當頭澆下,頓時清醒過來,立時慌亂地要穿衣梳妝,宮謙冱的笑容在思瓏開口之時便已消失,看到寒若如此模樣,面色變得更是難看,冷聲道:“你先退下。”
思瓏一時為難,悄悄抬頭看向寒若,見寒若示意,慌忙便退下了。
寒若一邊還忙著穿衣服,一邊對宮謙冱道:“四哥哥,你是要起身與我一同去書房呢,還是在這裡等我?”
宮謙冱斂去方才冰冷的神色,用一抹若有似無的苦澀開口:“你讓他來這裡見你不是更好。”